牛车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条大道上。
牛车上,钟易凶残的嘟囊道:“我去找县令老爷要税钱,他要是老老实实的给,我便不为难他,只打他一顿。”
“县老爷要是不给呢?”
钟易看向小狐狸,认真道:“那就把他打死,我来做县令。”
小狐狸想了想,又道:“县令是要朝廷任命的,你就算把县老爷打死,只怕也做不了县老爷,反而会被当成造反的贼子。”
“听说那些被当成造反贼子的人都死的很惨,多数都被抽了皮,熬成了灯油。”
说着说着,小狐狸打了个哆嗦。
“这么严重?”
钟易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这个税钱,他要定了!
然而还不等他架车赶到县衙,便见旁边的一座酒楼里跳出一群黑衣人,蒙着半张脸,速度极快,一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再看时他们已经飞进了县衙的大院。
钟易一愣,眨了眨眼睛,道:“他们也是要税的?”
“像是杀人的!”关婆婆打了个哈欠道。
小狐狸连连点头,道:“婆婆说的对。”
“杀谁?”
婆婆白他一眼,嫌弃他没脑子,道:“你猜县衙里都有谁?”
“县令全家!”钟易眼睛一亮,道:“那他们就是造反了对不对?”
“让我看看他们是怎么造反的!”
钟易吆着牛车就往县衙赶,就像个傻狍子一样。
说话的功夫,长桥县的县衙内外院刀光剑影四起。
其中一个黑衣炼气士站在空中,一刀劈下,刀光纵横数里长,一刀就将整个长桥县衙劈成了两半,裂缝深入大地一里不止。
整个长桥县都能感受到这一刀劈开大地带来的震动。
长桥县县老爷是个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男子,此夜恰好推了一应的应酬,躺在床上享受,身边是娇妻美妾,皮肤白净细腻。
突然,喊杀声传来,惊的他胯下一软,连忙爬起身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听到有人禀告有贼人造反,杀到县衙里来了,县老爷吩咐了两句便出了内院。
他不是去处理叛乱的,而是忙着逃命去。
“叛乱的事自有县丞、县尉、主簿他们处理,若是他们能处理,我就还是长桥县的父母官。”
“若是他们处理不了,那我就回沧州叶家,凭我的功绩和嘴上的功夫,何地的县令当不得?”
“这些乱臣贼子明目张胆的攻打长桥县衙,真不把沧州叶氏放在眼里,等等……”
“他们敢杀进县衙,岂能不知道长桥县是叶氏一族的?既然他们知道,还敢杀进来……”
长桥县令额头直冒冷汗,想到了一个可能,心惊道:“那就说明他们本身不惧沧州叶氏,拥有和沧州叶氏对抗的实力。”
忽然,他的余光看到那道所向披靡的刀光劈开了整座县衙。
“此地片刻不能留!”
县老爷逾墙走,落在一辆牛车上,声音低沉很有磁性,道:“速速出城!”
小狐狸和钟易对视一眼,钟易只觉此人很不礼貌,心道:“我们要去找县老爷要税钱,顺带看别人造反,你一上来就叫我出城,我还怎么要税钱,怎么看别人造反?”
“你是谁?”小狐狸试探道。
“不要问,做你该做的事情,出城!”
县老爷的声音依旧很低沉。
钟易这个倔脾气那里惯他,正要发作,却听到婆婆说:“出城!”
“婆婆让我出城,税钱不要了?还是说……婆婆有别的办法要回税钱?”
“等等……他是从县衙翻出来的,难道说……”
钟易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不住的打量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是个讨人喜欢的主,尤其是女子。
“拿来!”钟易摊开手,放在了男子身前,笑吟吟道。
县老爷的神情闪过一丝困惑,不耐道:“你这刁民休要多事,让你出城,你出城就是,那来那么多事!”
“我今天来赶集,你猜怎么着?”
县老爷不解的再次看向钟易,不明白钟易什么意思。
钟易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的笑眯眯道:“结果那县老爷不当人,巧借收税的名头,讹了我五头猪崽,还有整整五十两……不,是整整一百个五十两银子!”
他也算不清被收了多少税钱,便胡口乱诌了一个数字。
反正就是钱都被收税了,现在除了黄牛和牛车,什么都没有了,待会出城说不得还五两银子。
“十个五十两,那得多少钱!”小狐狸惊的张大嘴巴,连忙掰着爪子算了算,补充道:“整整五千两,讹了我们整整五千两!”
县老爷看了看钟易,又看了看小狐狸,最后看了看婆婆和牛车,只见一个比一个寒酸,倒是那小狐狸皮毛不错,能卖点钱。
县老爷似乎明白钟易要干什么了,试探道:“所以,你是想要回自己的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