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务在身,仍高便先告辞了!”
张同敝向沐天波一礼。
“待全兴送别父亲后,再来府上拜会!”
张全兴并未打算直接就留在沐府,随着张同敝先行离开了。
沐天波点了点头,没有亲自相送。
待父子二人离开后,沐天波看着圣旨,对着老者开口询问道。
“阮先生如何看调兵入川之事?”
沐天波眼中很是平静。
“我沐府世代镇守云南,四川之祸,沐府不应参与其中!”
“先生之见……”
沐天波并没有感到意外。
“如今我大明四下战乱横起,云南亦有此患,调兵入川,必会削弱我云南兵力,何况如今有几位土司,我沐府不得不防啊!”
“可朝中的旨意……”
沐天波有些犹豫。
“国公不必忧虑,前些日有消息传来,张同敝此行主要目的是抚慰诸王,国公觉得自己比起那些王爷们如何?”
阮先生话说到这里,沐天波也是明白了。
“那就依先生言,此事暂且放下吧!”
二人从始至终没有提及留下来的张全兴。
回府路上,张全兴父子二人一路无言。
进了府门,福伯赶忙迎了上来。
“福伯,关门!”
福伯听出了张同敝语气的不善,没有多言,关上门后便退下了。
“跪下!”
“砰”地一声,张全兴立马双膝跪地。
张同敝见张全兴如此识趣,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不多时,手里握着一副画像走了出来。
“向你高祖起誓,莫要做对我大明不利之事!”
画像展开,其上正是身着红色蟒袍的张居正。
“张全兴向高祖起誓,此生必不做不利我大明之事!”
张全兴也是爽快,不带一丝犹豫。
“起来吧!”
张同敝略显疲惫,收起画像,带着张全兴进了屋子。
“长大了,为父如今也是看不透你了!”
张同敝也没有去问张全兴为何偏要留在云南,还要进入行伍之事。
“我张家人读书,时至今日,朝中依旧有人怕,这也是为何为父屡试不中,你高祖之名太盛,太盛不见得是件好事!”
“如今你想入行伍,倒也是条出路,不过你要谨记我张家用血换来的教训,莫要过盛!”
张全兴沉默了,这一次,他没有回应父亲的请求。
“罢了,从此以后,为父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
多说无益,张同敝并不是什么强势之人,非要子孙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孩儿有一事想说!”
“还有何事?”
张同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父亲能否不回京师,而是直接去应天!”
张同敝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他当然明白张全兴想说什么。
他奉旨抚慰诸王,也早就得知京师情况不容乐观,恐怕如今已然陷落,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