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还没有睡觉吗？”海燕的奶奶抬着一桶水走进来，倒进水缸里，又提着空水桶出去。

“我讨厌我奶奶，姑姑们，还有疯爸爸，我怕妈妈不会回来了。”海燕抱着妹妹哭着说。

“不会的，你妈妈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我妈妈跟我说过要是她出去打工了，让我好好照顾我妹妹。她赚到钱了就来接我们。”

“什么时候？你要离开凤川村吗？”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要是走了爸爸太可怜了，还有我舍不得你们。”

娟春回到家，把期中考试成绩单拿给妈妈看，开心的说：“妈妈我考了第二名！”

“第二名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本事就考第一名给我看。”

“你知道吗？海燕的妈妈跑了。”

“我知道妈妈。”

“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不然我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

娟春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芳婷回到家，没敢把倒数第一的成绩单给爸妈看，吃饭的时候姐姐芳娣和爸爸妈妈要两块钱买作业本和笔。

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赔钱货！”

妈妈也抱怨：“总是考倒数，还花钱买什么纸笔？等上完初中就去打工挣钱。”

“那你们为什么把我生出来？”

话一说完，她爸爸立刻把饭桌掀了，拉着她的头发删了无数个巴掌，还不解气，又踹了几脚，便摔门而去。芳娣在地上爬不起来，芳婷哭着去拉她。妈妈边收拾边哽咽：“你顶嘴干什么？挨打了吧。”

“有本事打死我。”

“你还再嘴硬！”她妈妈拉着她的头发，掐着她的胳膊。

“妈妈别打姐姐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劝你爸爸？我打她了吗？又不是你是女孩，我和你姐姐不会挨打。”她反手打了芳婷几巴掌。

最后三母女一起抱头痛哭。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海燕的妈妈都没有再出现了，她爸爸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她奶奶照顾她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