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储禄山葬礼。
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之中,躺着一个被秘药涂抹,尸身不腐的肥胖身躯。
在这个金丝楠木棺材的附近,还有六个涂满黑漆的棺材。
北凉。
咚,咚,咚……
随着工匠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击,铁钉深深嵌入漆黑的棺木之中。
“唔唔唔……”
黑棺内,邱彤,钟燕等六个被抓回来的女子虽然被塞住嘴巴,绑缚手脚,却还在奋力挣扎,眼眸中满是不甘。
她们是北凉权贵眼中的蝼蚁。
可蝼蚁也想活!
蝼蚁也不甘心就这么陪一头畜生送葬!
但……
谁会在乎蝼蚁想什么呢?
北凉王徐潇早年腿部中箭,留下残疾。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金丝楠木棺材附近,双眸泛起泪花,神情悲痛,看着棺材中的那个肥胖身躯,他最喜欢的义子。
“人与我刀兵,还之以刀兵!”
“禄球儿你放心,北凉,不会忘记这段仇恨!”
“终有一天,义父会替你报仇雪恨,摘下那个陆北的脑袋!”
远处,北凉军师李义山走了过来,低声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该盖棺了。”
徐潇没有回话,又盯着储禄山的尸体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收回目光。
“盖吧。”
几名工匠立刻走前去,盖棺木,将其钉好。
远处,许多北凉将领,官员,士兵白衣素缟,神情悲痛。
储禄山作为徐潇最喜欢的义子,他的葬礼自然有很多人参加。
北凉将领到了三分之一,哪怕一直看储禄山不顺眼的陈子豹也来了。
各地官员,北凉各个世家豪门,几乎全部到齐,送这位给北凉立下汗马功劳的储将军一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百姓披麻戴孝,浩浩荡荡,参加送葬队伍。
袁奎,便是其中之一。
已经六十七岁的他脸满是褶皱,双眼浑浊,泪水滚滚。
‘呜呜呜……’
“储将军,您为北凉立下无数功勋,多次险些丧命。”
“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如今天下太平了,好日子来了,您还没有好好享福就这么走了…….”
“呜呜呜,您的命可真苦啊。”
袁奎哭得悲痛欲绝,死去活来,就仿佛死了亲生儿女一般。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的女儿袁玉芳,就是被储禄山害死的!
可是……
他却还要来给这个害死自己女儿凶手,畜生来送葬!
只因为北凉王的一句话。
“禄球儿平日里虽然犯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错,但毕竟功勋卓著。”
“他在老百姓心中,还是颇受爱戴的。”
“让北凉城百姓也过来参加送葬队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