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男子将背挺了挺,说道:“萧道长,外面有客。”
他感觉到那些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只要萧蘅月走出这间屋子,那些人便会蜂拥而至。
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已经在这附近一动不动潜伏了五天,在此之前,又将方圆数里的地貌人家,飞禽走兽,甚至花鸟鱼虫,都暗暗察了个遍。
如果有任何异常,他便不会进水月观。
近二十年的逃亡早已将他训练成了狡黠的狐狸。然而狐狸不会喝酒,他却是个酒鬼。
他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因为酒。如果是死在酒上,那可真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恩惠了。
可惜他不能长醉不起。
萧蘅月长望了一眼男子,起身便走。心里想着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悠悠叹了一声,推门而出。
她没有办法怜爱他,因为他是个恶魔。她也没有办法憎恨他,因为他是被逼成了恶魔。
在成为恶魔之前,他早已是苦难的玩具,丑恶的藤蔓也将他随意摆弄……
待萧蘅月走出屋子,只见院子里来了六人。分别是以赵长陵为首的三人,自己的弟子玉清,还有俩个汉子和一个少年。
这少年一身白袍,身材挺拔,面容开阔。年轻气盛,俊朗非凡。
萧蘅月看向玉清,只见她小脸泛红,眼角泪痕未干。便走她身前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给几位客人看茶。”
玉清说道:“刚才,这赵长陵硬闯进来,说要见师傅,我就将师傅的回话告诉了他。谁知他们三个不依不饶,这个人还扯弟子的衣袖。”小道姑说着说着,眼里又沾上了泪水,冒出怒火,又接道:“赵长陵还说:‘我怀疑正是沧海派将蘅月仙子囚禁于此,说不定你推三阻四,也是跟他们沆瀣一气。’”
玉清脆生生说出赵长陵那些话,还委屈巴巴的,全无一点气势。听得钱不换不禁哈哈大笑。
玉清不解钱不换在笑什么,苦着脸道:“弟子当时气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武功也不行,肯定打不过这些恶人。脚底跟生了根一样,又不想走开,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们。”
萧蘅月眼里闪过一丝怜爱,说道:“傻丫头。”
玉清也不反驳,脸上转出笑意,声音也欢快起来,说道:“幸好这个公子来了,只见他走过来,朝赵长陵拱了拱手说:‘请问这里是水月观吗?’赵长陵旁边一个人立刻哈哈大笑,说:‘这里不是水月观,难道是丽春院吗?’师傅,丽春院是哪里呀?”
萧蘅月道:“师傅也不知道。”
这时钱不换抢上:“丽春院就是城里……”只见萧蘅月冷眸扫来,内含警戒,只得讪讪的嘿嘿两声作罢。
萧蘅月望向少年,点头示意,又转向玉清道:“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