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近前,黄叶拂面。或许年关将至的原因,中都家家红装。
黄山是文人圣地,山上风亭众多,随处可歇。
赵知向山下看去,过去登顶泰山只被人流压着,吵吵闹闹。今天万物岑寂,俯瞰之意才真切。
“尤凭,有件是真的很想和你说,但说不出口,也怕你不想听。”虽然它很不重要,是对现在来说。
他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尤凭问过他安心没有。他想他有,但那只是因为在尤凭怀里。
不敢真正走进亚国,不接受他的文化,无法产生文化认同。这才是不安心最大的源头。
“夫人,你说什么我都听。”尤凭感性不够,只是听,信不信在后头。
赵知直接坐在雪上,尤凭先一秒把带来的毯子放在地上。
赵知抬头看尤凭,山风只吹动他的披风,银雪中的藏蓝色。
赵知不待步入社会就身处异世,他明白自己的天真是因为生活环境太过单纯。
时下之人信鬼神,第一尤凭不会轻信,第二尤凭有精神底线,第三尤凭比较喜欢自己。可以了。
“听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吗?”尤凭坐下与他相对,赵知也不要他回答。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和我当下心情差不多了。”尤凭只静静看他。
“赵四少爷昏迷半月的事你肯定查过,是有好奇的心思在里面吧。
所以决定娶我,不然尤老爷的婚命于你只有一点孝道的钳制。你可以从其他方面弥补。”赵知心情不沉重,也不慌张。可能是尤凭太过安静。
“有一个国家,叫华夏,那是我的故国。她上下五千年,一脉泱泱,孕育炎黄。”尤凭不小心拉下了赵知束发的绸带,红带在手中飘动。
他望进赵知的眼里,里面有他,还有他看不懂但有几分共情的泪水。
“嗯。”赵知低头。
“我遍读通史,没有你的名姓。”赵知说不出其它话了,尤凭要伸手触摸他的脸收了回来。
尤凭站起来,红绸带还紧握手手中。赵知听到碎雪的脚步声,背后一暖。
“赵知,地上凉,我们回亭中。”赵知摇头。
“不说什么吗?”
“如果踏马乘车可到,我会带你回去。”尤凭感染赵知,仿佛红旗在山头而他在注目。
“赵知,亚国有尤远执。我是你夫君,我给你一个家。华夏在你心里,这就够了。”赵知躺在尤凭怀里,抬头看尤凭。
“谢谢你。”尤凭亲他的额头。
“不用谢。”再不下山,困这里一晚上人一定受不了。到尤府的时候,尤老爷看他们满身风雪,叹气一声。
“父亲。”两人同声。
“皇上想改制。”尤凭的直接是从尤老爷这里来的,东书赶快给他们换了暖衣。回到书房,和尤老爷同坐。
“这是早已说的,怎么?”尤凭接了前话。
“他想让你来改。这是成则清史,败则遗臭万年啊。”尤凭皱眉,宁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