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少女坐在天台边缘，将腿伸出去，晃荡着双脚，与血月相同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动。

“你到底是谁？”巫女皱紧眉头。

“我是谁？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少女遥望远方，气氛很是诡异，山峦扭曲，河流静止，地平线在这样的月色下仿佛融化了。

“是啊…”巫女眉头舒缓，像是认定命运那般，“你是那命定的十二人之一…”

“咯咯咯…那你有想过，自己是谁吗？”

“我，我，我是巫女，高塔的领主，囚禁千万鬼魂的罪魁祸首…”巫女滔滔不绝，口吻像在念枯燥无味的台本。

少女默默听着，闭目微笑，最后摇头不语。

“哪里错了吗？”巫女怔住了，她将记忆中一切都衬托而出，但少女的行为像在否认。

“没错，你记得很清楚，你做的很好，”少女说，“你头发盘的很好，能不能帮我也盘一个？”

巫女不解，可还是照做了，她小步跑回长桌旁，从一条小臂长的匣子里取出一根新的发簪，回到少女身后，开始盘起少女的红发。

红发泛着月芒的红光，映射在巫女的明眸里。

不一会的功夫，她插上发簪，和她一模一样的发型就盘好了。

“谢谢。”

少女哼起不知名的歌谣旋律。

歌谣顿止，少女从高塔一跃而下，在巫女惊愕的眸光里，半空的少女解开刚刚盘好的长发，将发簪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抛了回来，“看来这个发型不太适合我呢，咯咯咯…发簪还给你，记住，做好你应做的事即可。”

笑声回荡于天地间，却只存于巫女的耳旁。

这一番话令巫女的眸光暗淡下去，一切都为之寂静，她回到长桌旁，坐在那个高脚的四脚凳上，继续窥探少年的一举一动。

……

“你妹啊！”

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女，百凌大骂一声，他自己都没想到，时隔数日再次相见时，涌上心头的居然是句骂话。

“呜呜呜…分别多日不念及我的好就罢了，居然还要骂我…”

少女眼圈微微泛起红肿，哭的七零八落，但百凌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是装出来的。

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有话快讲，”百凌一记手刀轻轻落在凌娜的头顶。

“诶呀，”凌娜吐吐舌头，“没什么，我就是睡醒出来确认一下副本的完好程度。

顺便来看一下你。”凌娜凑近了百凌一些，盯着后者的脸面看，仿佛要将百凌彻底看穿。

“所以呢？”百凌并不领情，揪了揪凌娜的脸，“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天你都在我体内睡大觉吗？包括我快被毒死的时候也是？一点都不关心？”

“当然，”凌娜毫不避讳，“副本生成动用的可是我的力量，在你通关副本这期间我很困的，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你快被毒死的时候我可是很揪心的，毕竟皇被皇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弄死，会被其他皇笑话的…”

“还不是你搞出的幺蛾子，”百凌叹了口气，“不能随时退出，还搭68层，你是要玩死我啊？万一被院方发现人不见了怎么办？”

“错啦错啦，”凌娜说，“毕竟很久没有动用这份力量了，不小心失控情有可原吧？作为补偿，送你一份礼物怎么样？”

“什么礼物？”

“诛杀令，”凌娜伸出双指，一张灵符夹在指间，递到百凌手中。

话音落下，凌娜消失的无影无踪。

荧幕弹出。

“灵力道具，诛杀令。”

“将灵符对准目标甩出，灵符会追踪飞行，粘粘在目标身上，为使用者的下次攻击提供指引。”

“使用者的下一击将必定命中。”

“传闻，上古时代仙门惯用的灵符，常常搭配某些高伤但难以命中的符箓一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