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赏花宴后,沈淮安与陆府的来往更紧密了。
今日下值与陆大人相约茶楼叙话,明日去陆府手谈切磋。
种种表现,外人只道尚书大人与景川侯有意结亲,两家好事将近。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却说蒋府这边,蒋云皓好容易找了借口避开家里带了人前往京郊沈知念那处,在附近徘徊数日,却发现自个儿根本接近不了,这日终于找到了机会。
原来玉兰还在跟前伺候时曾说过此地离金台寺很近,坐马车一个多时辰就能到。
沈知念记下了,便想着明日去寺里还愿,秋月几个也怕她闷,便让底下人准备车马。
庄子上毕竟不是侯府,嘴巴不牢,蒋云皓派出的小厮一打探就知晓了。
镇上一家客栈里,蒋云皓嘴角上挑,“呵呵,看来你我真是有缘。”
上次见面是在金台寺,这次还是金台寺。
“少爷,咱们要不要今日就先过去?”尖嘴猴腮的小厮献计。
“蠢货,金台寺的客房哪有客栈的上房住着舒服!”蒋云皓嫌弃的挥手让小厮下去,他要好好想想怎样俘获美人的心。
翌日,沈知念一行坐着马车前往金台寺,还了愿捐了香油钱,由青衣沙弥领着前往禅房。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今日寺里颇为冷清,显得格外的冷。
沈知念拢了拢大氅,帷帽遮挡了她面容,看不清她的神情。
禅房里,秋月给她沏了一杯热茶:“小姐,咱们用了斋饭就回去吧,这天越发冷了,在庄子时还不觉得呢。”
“可不嘛,估摸着是咱们庄子有温泉的缘故。”春桃接话。
“你去后面找小师父问问有没有银炭,给小姐灌个汤婆子。”秋月拿出个精致的手炉。
“嗯,给我吧。”春桃接过手炉出去了。
“小姐,去榻上窝着吧。”禅房里是有一张床榻的,是专门供人休憩的,只是条件不怎么好罢了。
“不了,窝进去就不想下来了。”沈知念放下捧着的茶杯,“秋月,陪我去走走吧,走动起来反而暖和呢。”
“是。”秋月重新给她系好大氅,她们这里是寺庙后院的客房,一般不会有人过来,是以秋月便没给沈知念戴帷帽。
两人也不走远,沿着小径慢慢散步。
这个时节草木早已凋零,没什么景色可言,胜在空气新鲜。
才走了一会儿,沈知念的鼻尖就被冷风吹的泛红,冷清中透着丝可爱。
“小姐,前面那棵银杏好大!”秋月指着不远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惊叹。
两人合抱的树干,树顶还有未落的银杏叶,地面也铺了一层,黄灿灿的很惹眼。
走到近前,沈知念忍不住伸手抚上面前粗粝的树干,很有岁月的痕迹,她不禁仰头望去,恰时一阵冷风吹过,树顶的银杏叶飘飘洒洒落下来。
就在两人沉浸在此等美景中时,突兀响起的男声打破此刻的宁静。
“这位姑娘,在下失礼,敢问这方帕子可是你落下的?”
两人回神,秋月第一时间将沈知念护在身后。
几步之外蒋云皓一身白色长袍,腰系玉带,一手执扇另一手向前伸,其上是一方雪白的手帕,角落里绣着一个小小的念字。
他身姿笔挺,俊秀的脸上带着文雅的笑,一身的书卷气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翩翩公子,就是不知这大冷天的他冷不冷(●"?"●)
“多谢这位公子。”沈知念没有答话,秋月心领神会福了一礼上前取了帕子揣进袖袋。
就是不知这帕子是何时掉出去的。
秋月护着沈知念就要离去,却听那人又道:“且慢,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月前同样在此地,我们曾见过。”
这话出口,沈知念抬头看去,是个陌生男子,她不记得她见过。
垂眸不再看,沈知念疏离冷清:“多谢公子归还手帕,不过我未曾见过公子,公子恐是认错人了。秋月我们走。”
说完便要迈步,不想蒋云皓拦了去:“在下国子监祭酒蒋家蒋云皓,月前在金台寺有幸见过姑娘一面,姑娘来去匆匆不记得也属正常。”
蒋家?蒋云皓?
沈知念重新正视他。
想起崔家老太太曾跟她说蒋家夫人看上她了的话,在一细想时间两相对比,她并不蠢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想起某夜哥哥跟她提起这人时凶狠的模样,沈知念眼眸闪动,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蒋云皓面上端着,实则在沈知念目光扫过来时激动的拿着扇子的手都在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