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来的时候,那个茅厕就在附近啊,为何寻不到了?”
邹兆安听了很是无语。
本官的书房距离你那院子的茅厕这么远,你是怎么走错地方的?
邹兆安并没有急着出去。
等到宋翊的脚步声又远去了,他才打开门,把一直暗中监视宋翊的人叫来问话。
“本官问你,这外乡人是真的走错了,还是故意往这里来的?”
“回大人,小的一直暗中跟着他,看起来他是真的迷路了,并没有故意往大人书房这里来。”
听到这个回答,邹兆安点点头,“行了,你下去,把他带过来。”
不怪邹兆安警惕,他深知自己这个位置坐得很难,一边是看他不顺眼的衍帝,一边是对他虎视眈眈随时想拉他下海的怀王。
这两人里不管是哪个,邹兆安都不想效忠……
可唯一能让他动心的那个人,恐怕他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的。
毕竟这巴蜀城他出不去,那人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过来。
唉……
今日有消息说疑似怀王的人进城了,只怕这巴蜀城即将开始不太平,那外乡人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快走吧。
当然,走之前得把那家传的宝贝留下,他以后还想吃火锅。
就在邹兆安皱眉思索之时,书房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大人,客人带到了。”
邹兆安便收敛思绪,“进来。”
宋翊神情茫然地走进书房,看到邹兆安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草民见过大人。”
宋翊拱了拱手。
邹兆安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挑,这位松先生,在自己面前似乎从未行过大礼。
“免礼。松先生,你方才怎么走到本官书房门口了,本官还以为你是来寻本官的,谁知刚准备出去,你已经离开了。”
邹兆安大大咧咧地说道。
宋翊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抱歉啊大人,草民生性有些迷糊,总是分不清方向,时常都会迷路,方才是想去茅房的,谁知一不小心跑到大人书房来了。”
“无妨。松先生,既然你酒醒了,那便稍坐吧,本官有些事情想问问松先生。”
对着眼前的外乡人,邹兆安不知为何,本能的想要客气一些。
在略有些昏暗的烛火下,这松先生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邹兆安是个聪明人。
他还尤其爱多想。
因而,原本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事情,如今经过他的细细推敲,竟然发觉了不少不合理之处。
邹兆安心中一动。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松先生,先前你说来巴蜀城,是想要秘方生意?”
宋翊笑,“大人还记得,看来大人果真是海量,只可惜,草民喝的太多,当时已经醉了,此时已经没多少记忆了。”
邹兆安一听,心中那怪异感愈加浓烈。
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没什么可疑的,但此时和对方交谈,看着对方的言行举止,他却产生了荒诞之感。
这人好像……
一点也不怕他?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府城的府尹,他在自己面前没有酒精壮胆,竟然还能谈笑自若?
“松先生……”
邹兆安刚要开口,谁知才叫了对方的名字,便被打断了。
“今日吃火锅的时候,大人不是与草民称兄道弟了吗?怎的又叫上松先生,这多见外啊!若大人不介意,不妨叫我一声贤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