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梦到一位女子为她打伞,为了看清她,他快步向前跑去,轻轻的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
等那人回过头却将一把长剑刺入他的心脏。
一身红衣,长发披落着,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在她的脖颈处有一颗明显的痣。
次日,顾随安一早被传旨进宫了。
卿若离也醒了,一觉睡醒她只觉得腰疼背疼,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
刚出门,一旁的丫鬟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
“参见王妃。”
卿若离有些受宠若惊,被吓了一跳。
“不必多礼,去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洗面。”
“是。”
那人恭恭敬敬的退下。
片刻后,卿若离又去找顾随安。
“参见王妃。”
到正屋前,一旁的丫鬟也不拦着她了。
她有些疑惑。
莫非,有诈?
不对,谁又会这么无聊。
她狐疑的看向一旁的丫鬟。
“今日为何不拦我?”
那个丫鬟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回王妃,王爷说了,以后您就是掌事的,我们全听您的,您想去哪就去哪。”
卿若离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时的事?我怎不知?”
“王妃,您昨日感了风寒晕倒了,王爷在您晕倒时说的。”
卿若离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父亲只教她如何成为一个仪态端庄的人,却从未教她如何掌管家事。
不,这些应是母亲教的。
但她的母亲却偏心自己的儿子,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叹息间,她只觉得遗憾罢了。
她回过神来,问道。
“王爷可在?”
“王爷今日一早被传旨进了宫,急匆匆的,可能是要紧的事,但是什么事,王爷并未说。”
“好,我知道了。”
话罢,卿若离转身离开。
卿若离闲来无事,想要翻阅这王府的秘籍,却又被书房前的侍卫拦着了。
“王妃,请回,书房乃是王爷的机密处,不可入内。”
卿若离抿了抿嘴。
说白了还不是我掌事,书房都不让看,太见外了。
卿若离一边抱怨着一边离开。
终于,她没事干了,坐在房间里发呆。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了上来。
“王妃,卿府送来的信。”
卿若离突然挑眉看着这一沓厚厚的信封,她慢慢的接过。
这封信她看不看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还是看了。
信是她母亲写来的。
还有她幼时母亲求来的平安锁。
早已生锈发黄。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话语,冷淡的情感。
[离儿,过得还好吗,王爷待你可好?若是有委屈和娘讲,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离儿,你莫要怪你爹,为了我们卿府,你爹只能这样做,娘知道你受了委屈,自幼我便偏心你的弟弟,是我亏欠于你,是娘对不起你……]
冰冷的文字刺痛着她的心。
从始至终她的母亲都没有对得起自己。
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棋子,她被打,被骂,被指责,甚至拿比她小五岁的弟弟来攀比。
卿若离觉得可笑,但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爱笑的姑娘不应该这么悲伤,她笑起来很好看,哭起来又令人怜悯。
哭着哭着她就笑了起来,手中的信连带着平安锁被她放在烛火上点燃,最后被扔在地上,化成一摊灰。
过去她不想再回忆,她只希望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