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把音乐盒放进纸箱子里,笑声就像秋风吹过金黄的银杏叶,沙沙的,暖暖的:“好久没人问过我的岁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三千多岁了。”
她傻了。
三千岁的少年。
这人在开玩笑吗?
她忽然福至心灵,“你上次是不是说你有时间轴?”
“……”
她趴下去,对此人行60无死角的大礼。
“求你了,用你的时间轴改变我的命运吧。我的要求也不高,求你把我变成一个大美女大富豪吧……真的,我就只有这一个的要求……”
她补充:“为此,我可以付出我的灵魂……就像神话故事里,付出灵魂就可以获得金钱和美女……”
“不能!”
“为什么?”
“我办不到。”
“……”
她不死心:“你手机号码多少?微信多少?我加上你吧……”
一眨眼,屋子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丝毫人影?
这个三千岁的美少年竟然凭空消失了。
尽管已经有了“机器人保镖”,苗初秀还是无处可去。
她从“活死人区”里出来,背着书包到处瞎转悠。
一路上,她都想着那个“三千岁”的少年。
这少年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一个鬼。
好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
从午后到黄昏。
她停在林荫道上,抬头看西边残红的斜阳。
这时候,她才能清醒地回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自己的两次濒临死亡以及死亡途中的见闻录。
一些零散的模糊片段,慢慢浮现脑海:被二次侵害的鲜血淋漓的少女、被“三爷爷”性侵的弱智少女姗姗,受到侵害后受不了邻居耻笑的跳楼少女……原来,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针对女性的陷阱,它们张开一个个血盆大口,随时要把落单的女子生吞活剥。
而且,受害者很少能得到同情家人亲戚会觉得你丢脸旁人会认为你“穿得少”“不检点”“为何不拼死反抗”……总而言之,你被侵害总有你自己的原因。否则,为什么被侵害的偏偏是你,而不是别人?搞不好是你勾引你犯贱你该遭……
男女的体力和生理方面的差异,决定了对抗的不均衡。
而男权文化,决定了舆论和话语权的差异。
受害者,没必要争取同情。
同情,也没用。
两次死里逃生之后,1八岁的苗初秀彻底明白了:
要战胜暴徒,你必须有独自战胜他的法宝。
比如,这个“机器人保镖”。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忽然变成了现实。
她忽然蠢蠢欲动,兴奋得在原地猛跳。
眼看,天就要黑了。
以前,她总是害怕天黑。
今天,她不怕了。
不但不害怕,还忽然很想再遇到一个歹徒。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保镖”把他们砸成肉泥。
把全天下的歹徒全部砸为肉泥。
多爽。
多痛快。
当然,还有叔叔一家人。
她想把他们统统砸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