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养着宠物吗?”男人忽然开口询问:“钟小姐,你知道吗?”
“天台?”钟鸣想了想:“也许有鸟笼之类的。”
“不对劲。”男人折起电脑快步走出:“老校舍有问题。”
“等等我!”
一路上没什么风景可言,操场和树林都是那样的诡异,钟鸣不敢看四周,只低头跟紧前面的人。
没人注意的地方,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斑驳的墙壁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这里早没人住了。”钟鸣裹紧自己的衣服,耳边的风声渐起:“太冷了。”
一阵阴冷的感觉冻得人心凉凉的,男人的脚步没半点迟疑,钟鸣也不含糊,快到校舍时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在路上捡的砖头。
夜深了,老校舍显得更加寂静,本该紧锁的大门自内反锁,外面的锁被随意挂在一旁。
“用这个。”钟鸣在男人背后举着砖头,示意他接过:“放心砸,本来也要拆掉的。”
男人倒没怀疑这块砖是不是钟鸣捡来准备防自己的,接过砖头砸向门上的玻璃。
“从里面划上了。”
“我知道,你试试侧着勾开。”钟鸣焦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天台有人,应该是个孩子。”
“你让开。”钟鸣看男人够了几次没摸到什么,急忙拉开男人,一脚踢在门滑锁的位置,两脚踢开了门。
“去左边,一直到四楼,再爬一个斜杆。”钟鸣边指挥边跑,心里疑惑,小孩是怎么爬上去的?
“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冷静。”男人沉声道:“交给我。”
老校舍的窗户大多已破碎,偶尔有几扇还挂着破碎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曳,屋外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倾洒下来,在夜色中,这些窗户就像是无数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楼梯上有陈年木头腐朽的气味,踩上去咯吱作响,钟鸣屏住呼吸,尽量快的向上攀爬。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拒接后,微信弹出消息。
“钟鸣,周琦雪不见了。”
“周琦雪,天台的孩子是周琦雪,她爸妈在外务工,已经两三年没回过家了。”钟鸣嚷道:“校舍有鬼哭的传闻,最开始就是她说的。”
“校方居然相信一个孩子?”
“这附近施工挖出过尸体,我想校方也是担心真的存在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吧。”
两人边跑边喊,很快到了顶楼。
“从这儿上去吧。”钟鸣指指头顶,男人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才看到墙壁上有五条杠。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爬到这儿了?”
“你的机器会不会出错?”
“不会,人还在上面。”男人装好手机脱下外套,借着衣服的摩擦力开始攀爬。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块冰晶,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冷风让人觉得窒息,钟鸣看着头顶狭小的空间,时间仿佛已经停滞。
她渐渐感觉周遭空旷起来,身后似乎有空气流畅的通过,她仿佛置身在星野下。
“别发呆了,上来!”男人提醒道:“你熟悉的孩子你来喊她,我怕吓到她。”
“好。”失神之后,钟鸣的眼神变得坚定,她不再思考其他的事情,每一步行走都伴随着回响,每一声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
碎花裙女孩的身影在围栏前,还好人没探出去,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星空。
“今天星星好美。”女孩似乎知道有人来着自己了:“像三十年前。”
钟鸣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男人在一旁试图悄悄靠近。
“我把她还给你们。”周琦雪说着瘫倒在地上,钟鸣松口气,快步跟上。
“她睡着了。”钟鸣试着抱起女孩,最后选择背的姿势带她离开。
周琦雪很轻,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也许刚够七十,她是高一的学生,若没人提,一定觉得她只是三四年级的年龄吧。钟鸣颠了颠身后的女孩,看她睡得正香,向男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不是灵体作祟,看看心理科吧。”男人笃定道。
在天台吹风的时候一切顺利,可就在钟鸣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五根杠的岁数比钟鸣大上两倍不止,此刻承受三人一次已是极限,男人在下面接着钟鸣和周琦雪慢慢下来的时候,女孩转醒,不安的手脚乱晃,钟鸣刚踩到第二节就掉了下来,好在有个人肉靠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男人就没那么幸运,被当做人肉靠垫的他,直到天亮手都没能再抬起。
钟鸣有意让男人先去医院,男人则表示安全起见把人送回宿舍后还要围着宿舍查灵体,钟鸣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任劳任怨的由人差使,顺带满足了自己对猎灵这件事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