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空云直起腰,李老伯早就拿着一瓢水站在一旁,见到他脸上汁液横流,于是将瓢递过去道:“赶紧洗洗”
“哦…”
张空云伸手捧了水便向脸上打去,很快,水尽了,张空云湿答答的站在李老伯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有些无语的李老伯。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了?把自己弄成这样,着凉怎么办”
李老伯说着将衣服披到他身上,张空云耸了耸肩,闻到了老人独有的腐烂的气味,还有烟的味道。
李老伯看到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拿着烟杆敲了敲他的头。
张空云身体抖了抖,在烟杆刚碰到头的时候急忙后退一步,委屈的看着李老伯:“你怎么又打我”
“别废话,我问你,你见没见到一只黑色的小虫?”
“黑色的小虫?这可多了,你说的是什么样的?”
李老伯突然呆住了,像是在回忆般的来回挪步,之后一拍脑袋便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司晨时的人!”
张空云向前一步问:“什么?司晨时是什么?”
李老伯撇了张空云一眼后便慢慢渡步到田边。
看着大片大片的西瓜,说道:“司晨时是一个组织,它的核心司晨时呢,是一只可以推算世间万物与时间的小虫”
张空云也走到他身边,左右瞅了瞅,随后也顺着李老伯的目光望去。
“司晨时就在今早被二十四狗贼之一的乐影道人偷去,司晨时的人来阻拦时,司晨时在风波中丢了。”
“司晨时组织没了司晨时,那可完屁了,所以发动组织所有的人前去寻找。听村头老马说,今天村里可来了不少司晨时的人”
张空云插嘴道:“那,他们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李老伯撇了他一眼,知道张空云见过司晨时的人。
于是道:“组织服是黑色的,腰间还要挂一个铃铛,这铃铛是用来找司晨时的。”
“另一侧腰间还要挂上腰牌”
张空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说道:“黑色的小虫,我白天倒是见到过,只不过…”
张空云突然想到什么,但不敢肯定。
“司晨时怎么可能在这?”
于是又续上道:“应该不是它,我见到过司晨时的人,他只是撇了我一眼就走了,如果是…”
李老伯狐疑的盯着他,随后双手背在身后绕着他来回渡步。
张空云被他盯得有些忐忑,于是装作倦意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说:“啊——~,吧唧,咱们回家吧?”
见李老伯还在看着他,张空云不禁心里发怵。
“怎,怎么了?你觉得它是司晨时?”
李老伯终于停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意味深长道:“这不是小事,如果让他们发现,可不光是死这么简单。”
张空云苦笑一声后说:“担心这么多干嘛,司晨时不可能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李老伯微微点头,随后转身便走。
张空云心中却怀疑起来,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难道,它就是司晨时?可为什么那人没有来找我,直接就走了?”
张空云暗暗的庆幸着,一阵后怕,随后快步跟上了李老伯。
……
“大夫,这病真的没法治吗?”
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在略显破旧的茅房中,李老伯搓着手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国字脸大夫。
李老伯打听到这里有一个神医,于是带着张空云走了许久的山路,才到了山另一边的九阳镇。
“嗯…”
那大夫低吟一声后敲了敲手指,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张空云也很紧张,站在一旁手心都攥出汗。
“嗯…”
他又低沉的嗯了一声,随后抬起眼皮瞅了瞅张空云。
李老伯立马会意,将张空云拉到门外低声劝告道:“你在这待会,别闯祸”
待张空云点点头,他才放下心又走进茅屋。
“这个病嘛,倒是能治,只是这药材,可不多见”
大夫说着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李老伯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只好依依不舍的掏出怀中的一个打满补丁的小袋子。
里面装的是碎银,他的近乎全部身家,李老伯盯着它看了看,随后不舍的将小袋子递给他。
那人立马伸手接过,将它掂量掂量便丢入桌子下。
略带满意道:“很好,很好,我给你写方子,你去抓药吧”
说着便抓起起毛笔,在纸上潦草的写了几个字。
李老伯等他停笔后赶忙接过,像是宝贝一般的紧紧抓在手中,随后又看向那人
那人沉吟道:“一日服用六次,半年后才可见效,期间不可中断,切记,切记。”
李老伯立马笑着弯下腰,一顿感谢后便走出了茅屋。
张空云立刻迎上前道:“怎么样?怎么样?”
李老伯笑骂一句:“怎么现在就老实了?”
张空云腼腆的笑了,低下头看到他手中的纸,于是立刻伸手抢过。
“诶!轻点,咱们去药房抓药去,大夫说一日要服六次,一次服半年,期间不能中断,懂了吗?”
李老伯说着用手肘戳了戳张空云,他却没有动静,只是呆呆的站着。
“你听到没有?”,李老伯说着转头看了看张空云。
只见张空云呆呆的站着,他打开了纸,正仔细看着大夫给他开的药方。
随后下意识的说出药名:“人中黄,三七,麻黄,巴豆…”
“人…人中黄?!”
张空云立刻意识到,那是个庸医。
突然,他感觉很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他将纸狠狠揉成一团,愤愤的转过身便要走进诊所。
“诶!张空云,别惹事啊”
李老伯急忙追上去要拉住张空云,却拉不动。
张空云侧头看着李老伯焦急的样子,心中愤怒更甚,生气的说道:“这个畜牲,连穷人的钱都骗,人中黄那是我应该吃的吗?”
“他不知道骗了多少不知道买药材的人,又有多少人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