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现在咋办?”黎东志急的团团转。
“送我爸去医院!”许辉已不是当年的18岁,遇事不慌。
此时,门外又有人来。
“爸,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辉的姐姐许倩,穿着一件短袖花衬衫和宽松的蓝色裤子,脚踩布鞋。
她一边跑来一边呼喊,声音哀伤。
在她身后,一名青年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努力的劝道:“你别去,那些人有枪,你去了也没用。”
瞧见这一男一女拉拉扯扯,黎东志登时恼怒,捏着拳头大跨步冲出去,“林西强!你这个流氓,你吃我一拳!”
他那沙钵大的拳头,仿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林西强那干瘦的体格,断然不是黎东志的对手,幸好躲得快。
“黎东志,你就是一头牛,平白无故打人!”
“光天化日跟女孩拉拉扯扯,耍流氓是不是,我给你扭送到县里!”
“你猪脑子!”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边跑还边互相对骂。
许倩哭喊着扑到了许德民身上,仔细的查看父亲的情况,越看眼泪流的越多。
她自责的哭诉:“我刚才在地里干活,看到他们绑着爸爸往家里走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害怕。”
“姐,你先别哭。你听我的,你在家照顾妈妈,刚才咱妈晕过去了,你熬些汤水给咱妈喝,我得马上带爸爸去医院。”
许辉见到年轻的姐姐,来不及叙旧,眼见父亲手指头还在淌血,刻不容缓。
“没事,我不去医院,都是小伤。”许德民知道去医院要花钱,家里几个孩子用钱的地方还多。
而且前两天许辉高考完回家说考得不错,眼看着要上大学,更得花钱。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
肖秀娟缓了两口气,扶着墙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回屋,看到床铺、箱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也没来得及计较,在木箱中一阵翻找,很快脸色更加苍白的走了出来。
“咱家藏在箱子里面的钱不见了。”
“钱不见了?”
许德民瞪着眼睛,钱没了的痛楚比身上的伤口更甚,“全都不见了?”
“都不见了。”肖秀娟扶着门框,眼神无助。
箱子里有一千二百多元现金,多是大团结,也有一些零钞,都是他们两口子积攒了好些年的家底,留着给孩子上学用。
家里的灾祸接踵而至。
“我这还有点钱。”
肖秀娟平常闲暇捡铁皮石斛、枇杷叶等中草药售卖赚点小钱,基本上都是上交给母亲保管,从自己身上就摸出三角五分钱。
“没事,我想办法。”
许辉没有慌乱,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眼看父亲站都站不稳,撕了一块干净布料缠上流血的伤口,过来弯腰把许德民背在背上,转身出门,朝岩石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