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失窃的黄金(1 / 2)1980:我的狗头金首页

“让我再深情的望着你,早安我的baby……我要对你说声谢谢你,早安我的隆回。”

歌词如此的草率、直白,却造就了它的传唱。

随着歌曲的传唱,隆县的名字在全国各地有过短暂的名声。

湘省,邵市,隆县,一个在地图上寻找很久也未必能找得到的地方。

在此之前,隆县也曾在全国范围内名声大噪。

因为黄金。

这里自古是我国黄金的重要产区。

《后汉书·郡国志》和《水经注》(5世纪)均有记载湘省黄金开采的历史,所在位置大致就是隆县附近。

《宋史·五行志》有更明确记载:“五年(1115年)正月,湘省提举常平刘钦言:芦荻冲出生金,重九斤八两,状类灵芝祥云。又淘得碎金四百七两有奇。”“政和中,益阳莲荷场掘得金四块,总计一千七百八两。”

其中一大块狗头金重达49市斤!

益市史称金城,在隆县北边不远,出产黄金的矿脉与隆县黄金矿脉同属江南造山带的“黄金腰带”。

湘省《冶金工业志》也有更详细记录:“清末兴办‘洋务’,推行新政,打开禁令,湘省出现采金热,砂金产地50处以上……盛时淘金户万余人……”

其中就包括了一些隆县的金矿脉。

到了改革开放之初,隆县更是成为湘省淘金最为炙手可热的圣地,在万元户仍旧是稀罕物的时日,当地已有许多淘金人怀揣十多万元,甚至数十万元的存款,开摩托、住洋楼。

那时,隆县的名声享誉全国。

去隆县淘金,是许多人的发财梦。

隆县,岩石镇,竹坪村。

对了,现在仍叫岩石公社,竹坪生产大队。

许辉听到耳边嘈杂,睁开眼,鼻子嗅到的是潮湿泥土的腥臭味。

不知为何,他躺倒在地,脸贴着地面,刚下过雨的泥泞地面,烂泥糊了半脸。

颠倒的世界,布满绿色苔藓的石阶,漏雨的瓦片,腐朽的木板墙,凹凸不平的黄土地板全部是倾斜的模样。

脑袋沉重,甚至后脑勺传来隐隐阵痛。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他挣扎着爬起来,鼻腔一股热流滚过,伸手抹了一把,手背便染上了殷红的色彩,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血!

当他终于站起来,却看到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五六式,经典的红色木制枪托。

其中一把枪的枪托对准还在摇晃站不稳的许辉的脑门砸过来。

很显然刚才许辉就是被枪托给砸倒在地。

“唉,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打死了。”

目露凶光举起枪托的年轻人,被身后另一个年轻人给拉住。

“这小子刚才想冲过来打我,妈的,拳头差点砸我脸上。”

“真把人打死,你也得完蛋!”

“死个人咋个的,哪个怕嘛,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别冲动!”

……

“这是怎么啦,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到我家里来打人!”

一名留着齐肩短发的中年妇女嚎哭着扑在许辉身上,把他拦在了身后,瘦弱的身板微微颤抖,声音哀恸,但守护的意志却非常坚决。

“妈?”

许辉看到自己的母亲一头黑发,慌乱懵懂的思绪,泛起一丝惊喜。

“你不要说话,赶紧进屋,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母亲肖秀娟跟丈夫许德民对视了一眼,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所思所想已经融为一体,他们知道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孩子们的安全,不能卷入这场血腥是非。

许辉年轻时候血气方刚,性格执拗,轻易不会听父母的话。

几十年人生,子欲养而亲不待,性子早已被磨得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变得有些油滑。

他正欲听从母亲的安排转身回房,冰凉坚硬的枪头抵在腰部,便不敢动弹,只得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肖秀娟倏然转身,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颤动,眼泪如雨滴滚落脸庞,“爸!肖宝明,你今天非要把我们一家人打死在这里吗?”

祖宗祠堂下,神龛旁边,肖宝明坐在高脚方凳上,褶皱密布的脸比外面的天空还要更加阴沉。

他没有理会肖秀娟的哭嚎质问,一双精明的老眼珠死死地盯着跪在面前的许德民。

许德民赤着脚鞋子不知在何处,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鼻青脸肿,被撕碎的衣服沾染了许多血渍,从衣服破口依稀能看到衣服下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

他不知经受了多少肉体的折磨和摧残。

“说吧,你把黄金藏在哪里?”肖宝明声音沙哑,如破旧的风箱。

许德民抬起头,紧紧抿着嘴,眼珠子泛着血丝,惊惧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肖宝明放下了交叠在左腿上的右腿,换成了右腿在下,显然耐心正在快速消逝。

“看在秀娟的面子上,我才给你机会。如果是解放前,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到家里。哪怕是现在讲法律,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九龙山里面消失,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