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仿佛真切发生,深深印在心头。
这是什么地方?
他抬头看到眼前,那是一口停在长凳上的黑色棺材。
他一愣。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到地府了?”
深吸一口气,一股熟悉到,能另他安心的味道,涌入鼻尖。
他没多想,只是奇怪的喃喃自语。
“这就是地府吗?”
他眼中愤怒再度喷出。
“地府吗?我要回去!”
王逸刚有动作,突然双腿一麻。
他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蒲团上。
他一时没能起身,只得先微微撑着身子,手摸向腰间。
心头想着,这人死了,腿竟然还会麻。
不过腰伤和心口倒是没问题,完全好了,之前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疼痛消失了,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
心下一定,开始认真打量起来,准备好好看看这地府的模样。
可是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此时天刚蒙蒙亮。
最大的光源来自左手边。
厚重的泥墙间,夹着一扇老旧的木制窗子。
窄小的木窗,乌蒙蒙的玻璃。
最亮处竟是一条狭长的缝隙,窗子看来已经损坏,无法闭合。
这窗子。
一股记忆瞬间从王逸脑海中冒出。
那是他小时候的记忆。
那时他和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住在山上。
那是一座土坯房,
三屋的小房子,房子并不高,但还是搭了楼板,放些杂物农具。
堂屋也是有一扇窗子。
他记忆中,那窗子还是完好的闭着,从未打开过。
长大了点,他就结识了新的玩伴。
在他和玩伴的努力下,窗子坏了,再也关不上了。
那天他低着头站在爸爸面前。
爸爸摸了摸他的头,笑了起来。
“小逸啊。爸爸喜欢开着窗子,早就想打开了。”
想到这,王逸摇头一笑。
转眼看到屋中立着的一根柱子。
那是一根圆木立柱,正支撑起上面的木制楼板。
立柱没有刷漆,却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各色线条,凌乱,毫无章法。
同样的儿时故事,没错,他记忆中的爷爷家,也是同样一根立柱。
那根立柱,在他和玩伴眼里,这没上油漆的立柱,光秃秃不够好看。
于是二人留下了一幅浓墨重彩的,后后后现代主义的盘龙立柱图。
晚饭时,他指着立柱,在饭桌上简介绍起来。
“这是,龙头,龙角,还有这这这…对对,那是龙爪。”
爸爸面无表情的看着,时不时的往嘴里扒拉一口。
妈妈则站在他旁边,不时的附和,最后开口。
“我们家小逸真棒,以后肯定是个大画家。”
“呵呵,还真是一样。”
儿时温暖的记忆一桩桩涌上来。
王逸嘴上笑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一样,为什么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那已经泛黄的小木凳,和木桌。
那红漆的柜子。
那贴在墙上的老旧的供台。
那墙上的老黄历。
全和幼时,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
那是他一直到十岁的记忆,那里有爸爸妈妈,有爷爷奶奶。
十岁后他随着爸爸妈妈去了城里,但记忆中的场景从未忘记。
王逸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去,那一本被钉在墙上的老黄历。
黄历上的日子。
三月八日,农历初六。
宜,入殓安葬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