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暖意,想想如今除了端午和姐姐,还又多了这么多人牵挂自己,也应当觉得幸运。
安生点点头:“你跟着也好。”
两人急匆匆地出门,径直去了大房府上。夏家大爷出去打点去了,没在府上,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接待她的,是两位堂嫂,不冷不热地说了一些话,话里颇有埋怨之意。
安生明白,自己父亲的事情或许多少有些拖累大房,她们有所怨言那是正常的,更何况自己还要仰仗大房护着父亲少受罪过,因此半分发作不得,还要违心陪着笑脸。
招惹了一肚子气出来,身后跟着的端午眼眶就有些泛红。想起尚在孟府里兴风作浪的夏紫芜,还有躲在夏府里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夏紫纤,
自家主子却要四处奔波,受这么多的气,心里就替她委屈。
安生此时却没有这份心情伤感,她与端午出来得仓促,还饿着肚子,又去了孟府。
在门口,正巧遇到要外出的孟经纶,孟经纶说夏员外的事情,大家担心安然知道了心里焦虑,动了胎气,还在刻意隐瞒着她,也自然而然地拦住了安生。
安然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人,他们这样做,虽然多少有点不合情理,但是安生也说不得什么。毕竟这样对姐姐也好,遂道辞无奈地回了夏府。
她想找薛氏说说父亲如今的情况。虽然她的确可恶,但是好歹心里还是有父亲的,万一她有什么想法呢?
已经是过了午时,太阳正的时候,安生一天水米未沾牙,肚子里空空如也,被太阳一晒,有些晕晕沉沉。
安生一进门,就愣住了。
院子里,薛钊正跪在地上,几个孔武有力,面露狰狞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菜刀,架在薛钊的身上比划着。
薛修良也被人像抓小鸡一样掐着脖子,瘫软在一旁。
薛钊鼻青脸肿,跪在地上,被反擒了手臂,一脸的眼泪鼻涕。
“外甥女,你这是想看着你舅舅我小命不保是不是?舅舅我对你们几个怎样,你可是心知肚明的。当初你们还没有进府的时候,你们有什么事情,哪怕头疼脑热的,那不都是舅舅我忙前忙后?
如今舅舅我大难临头了,你就为了这么一点银两,就见死不救,断了我的生路?你于心何忍?良心都去了哪里了?”
薛氏被夏紫纤搀扶着,就站在对面,通红着眼眶,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