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灵气极其充裕却装饰古朴简陋的房间里,一个身长八尺、背如虎熊的中年男人站定在桌案面前,经过心中酝酿之后提起笔来,在铺开的白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
毛颖如虎须一般柔韧,而随着笔杆每次的拿起放下总能给人一种起笔走龙蛇,重若势千钧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被称之为‘势’。
而在画中是一片雾蒙蒙的树林,点点火光惊起了一只站在枝头等待天亮去捕食的鸟雀。它飞在空中向着山头掠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只在半空,仿佛是因为还没有添上的翅膀的原因却是不动了。
正当那个中年人准备提笔为飞鸟画上代表自由的翅膀时,手中的毛笔刚沾的墨水还没来得及舔笔,敞开的大门外突然砸下一个身躯如中年人一般健硕,样貌看起来却很年轻的身影。
“完了老李,我他妈的好像中计了”年轻人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大声喊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我这不就成罪人了吗?”
“你快说话啊,急死我了,我刚才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的天赋不是他妈的凭着本事来的”。
在年轻人三秒三句话、平均一点五个他妈的每秒的输出下。中年人手上的笔一顿,转身看着他想了想说道:“静待其变吧,你早些发现也没用,难不成让那八个天赋和脑子成反比的家伙无人制衡吗?”
“而且,谁叫你这么心急,生怕突破速度慢了,我们还没想到对策你那边就结束了。”
中年人手中毛笔还未落于纸上,那滴刚才因为年轻人闯入没来得及舔笔的墨水滴倒是落下来,让那只飞到一半的鸟雀彻底被墨污掉。它终究还是未曾飞到自己心中的安全区。
“那我究竟是谁的算计,背后到底都有些谁啊,现在终域的人已经越打越少了,另外几个州灵气都快抽干了。”年轻人脸上又是焦急又是烦闷的表情从未间断。
中年人脸上也是浮现了无奈的神情,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听过不止他一个人问过不止一次了。
“衍空塔顶部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没人知道是不是空帝能出现了。虽然之前的空帝为了整个世界是留了很多手段,但是…”
这时候那个中年人彻底地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从笔上流出的墨水从画中留白的天空、从被墨污的鸟雀身上开始,慢慢侵蚀整片画卷。
“让我们共尊的也只是之前的空帝罢了,可是到了现在,空帝想做什么、在谋划什么、甚至于他还是不是空帝都没人知道。”中年人在房内缓缓踱步。
“你、你的意思是高等的‘源’可以出现了吗?”年轻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害怕和苦愤的神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闷萦绕在心中。简单地说,他现在很想骂人。仿佛之前那个一切不当回事,哪怕被算计也可以坦然接受的那个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空帝毕竟是空帝,作为承受过天地之力洗礼,半步脱源的强者,即使绝境也不会认命的。”
这时中年人转过身来,语气更加严肃地说。
“空帝大人可能会输,但他也绝对不会让敌人赢。”中年人眼中迸发出一丝狠意,脸上的无奈也转换成了决绝。仿佛又是想到什么一般,嘴角又带上了轻蔑的弧度。
“源不会赢的。我们是否会输尚未可知,而它的毁灭却早已注定。”中年人嘴角勾着笑意又说出了一句让年轻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为什么它在变强?再这样下去,终域的底蕴都快没了。一直这么维持下去的话等不到高等源出来,终域就得放弃了。”
“这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它的敌人也不止一个。变强的不止是他,变弱的也不止是我们就够了。”中年人又恢复了淡定的谜语人神态。
“每次都这样,说又不说清楚。以我的实力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隐秘是我不能知道的?”年轻人本来就很烦,后面又被中年人话语吓了一跳,现在又被打了谜语。要不是自持高手风范,早就已经急得跳脚了。
“那你猜猜你的天赋从哪来的。”中年人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憋屈了半天的年轻人。
“所以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那你给我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年轻人已经快忍不住要跳起来了。
“你天赋都是别人给的,那你说以你的实力还够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吗?”
“你就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没事就炼体,有事就去找那八个人打一架。别整天的这想那想,别人需要的是没脑,需要的是不问世事的你。”中年人面色如常的说出了这句话。
年轻人对后面这句话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不过这次真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我受不了了哇,必须得去找他们几个干一架。”
然后就砰~一声跳走了。跳出去半天都没落地的也算跳吧,只是跳得高了一些,反正他没学过飞就是了。
“是啊,他们需要的是你没脑子,但这次也该让你认识一点局势了。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空帝怎么看待这件事啊!”中年人在年轻人走之后脸上也是疑惑丛生。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在中年人疑惑之际,看了眼凝成一团的鸟,被墨污染的天空以及乱成一锅的树林,心中万般思绪,不知谁人能解。于是顺手在画卷上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