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房的入学适应期是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老牛儿对小学房的学生教学态度不像中大学房那样严格,每天都会有一些孩子请假没来。
对于那些没来上课的学员,事后老牛儿都会让他们抄袭几遍当天所教内容以效惩戒。
并非老牛儿还不够严厉,而是这一人要教三个年段,且大学房的十二岁以上学员今年九月就要面临院试,所以对小学房的管教也就没那么严谨。
对于老牛儿目前的教书内容,杨元庆前世就熟读过,虽然后来又还给学校了,但现在再复读一遍,大部分都还记得住。
夏季之前的课程对杨元庆来说,可去也可不去。
他去学院的目的主要想跟老牛儿了解下这个世界目前都有什么王朝和裴氏对自己说的这些王朝的地理位置,跟自己的猜测是不是一样。
准确的说,这不是同一个历史轮回,那自己前世的那些地理位置还有没有用。
拜一灯大士为徒后,杨元庆被他那神奇的武侠世界给深深吸引住,师徒二人每天在城南竹林中碰头。
一个言传身教不厌其详,一个手不释卷学而不厌,两人皆忘了时间。
龙象功法虽然短短几章,但杨元庆学起来才发现这功法果然如名称那般,非常博大精深,运起劲来,双臂仿佛不断再注入力量,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杨元庆随手一个手刀,对着前几天教训蔡连忠的那根竹子劈去,当场分两段。
他拿起其中一截,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对着一根有成人胳膊粗的竹子劈去,直接镶进那竹子之中,同时也震得自己的手臂发麻。
杨元庆心中顿时兴奋无比,心想,这竹子要换成刀剑的话,那都能将竹子直接拦腰劈断。
和一灯师傅在一起的这几天,杨元庆除了身体力量增进之外,对这个世界的武功也了解了不少。
据一灯所说,那所谓的御剑飞行,身外化身,气功伤人的世外高人他没见过,但龙虎山有记载,本门的开宗祖师最后是乘鸾飞仙。
现在一灯师傅所知道的那些在地上梁上屋顶上飞来纵去之人,大多是身形敏捷,眼明脚快,懂得借力用力的高人。
按一灯师傅说的话,自己要将这龙象功法炼到一定境界,也能一鼓作气,在房梁屋顶到处乱窜,做个跟师傅一样劫富济贫的高人。
至于能不能御剑飞行身外化身,那就看他的境界能不能突破‘破锢’进入宗师之境。
当杨元庆问何为宗师时,一灯朝他脑袋敲了一下道:“宗师乃是人间无上存在,堪比帝王,为师也不曾见过。”
杨元庆问道:“那世间有宗师吗?”
一灯呵道:“废话,世间既然有帝王,那肯定就有宗师,只是这宗师是世间无上存在,天下间没几个人见过。”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过,哪有宗师都不知道,怎么行走江湖。”杨元庆轻轻嘀咕一声。
一灯朝杨元庆脑袋再敲一下,道:“为师只见过你这小狗爬滚过,没见过猪跑。”
“哎呀!”杨元庆抱着脑袋喊道:“师傅,很疼的。”
一灯安慰道:“没事,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就不疼了。”
杨元庆朝他翻了个眼白,默默的拿起竹子对着竹林撒气。
一眨眼功夫,便到午饭时间。
“为师要走了。”
杨元庆一听一灯大士要走,连忙问道:“师傅,你要去哪里啊?”
“这些天你先好生练习龙象功法,为师有些私事要去处理。半月之后,你我在此碰头,我再传你盘龙枪法。”一灯大士如同脚下生风,话音刚落,人已在数丈外,疾步如飞。
好家伙,都不等杨元庆再问,不会儿便消失在视线中。
那速度,看得杨元庆好生羡慕,那脚力,心想若以后有人追杀自己,再也不用担心逃不掉了。
杨元庆心中自知,想要有一灯这功夫,非一朝一夕可成,就如自己现在对力道的掌控,都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的水平。
不过这功法确实是好,若能在战场上发挥的话,一力降十会,做个千人斩的大将军绝不是难事。
回到家中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见裴氏已做好饭菜在等自己,杨元庆连问候都来不及,直接扑在桌上端起碗扒拉扒拉吃了起来。
难怪以前看电视时,那些武侠片中的大侠动不动就叫小二来几斤馒头几斤牛肉,原来习武之人的饭量果真是会增大,一碗接着一碗。
裴氏碗中的饭连筷子都还没动,饭桶内的米饭已经被他给盛完了,含笑问道:“庆儿今天干嘛去了?怎么饿成这样啊?”
杨元庆含糊不清的说道:“没干嘛。”
话说杨元庆和母亲每天的出门时间不同,但都是一起结伴回家。
今天裴氏跟往日一样,在镇上十字路等杨元庆放学,只见徐向农和蔡氏兄弟二人,未见杨元庆,她连忙询问三人。
杨元庆不想让裴氏知道他在学校被人欺凌一事,曾嘱咐三人不可告诉裴氏和蔡连忠结下梁子一事。
从蔡连忠对他的刁难看,杨元庆生父一事,蔡庆生肯定没跟妻儿提起过,不然蔡连忠绝不会敢对自己出言不逊。
自己这个有辱杨家门风的私生子能不能认祖归宗还是一个未知数,蔡庆生之所以不想将自己身份说与他人听,估计是觉得杨延年不可能让自己归宗认祖,但又不敢抱有侥幸心态去占有裴氏,故而后来没有继续骚扰裴氏。
徐向农三人当时都不知该当如何回答,支吾半天,用一句不知道打发了裴氏。
见杨元庆和往常不一样,光顾着吃饭,裴氏接着问道:“庆儿,你早上没去学院,去哪里了啊?”
早上一灯曾交代杨元庆,不可让人知道他在丁州一事。
这些江湖之人行踪飘忽不定,一灯又有侠盗之称,在江湖上有些仇家也是正常,杨元庆还是理解的。
母亲虽然见过世面,但不一定知道江湖,且母子二人现在住在乡下,母亲又天天跟舅娘一块,杨元庆担心她藏不住话,决定先不告诉母亲拜一灯为师之事。
他想了下,道:“学院师傅教得那些我都会了,感觉去了也没什么好学的,就去了城外玩。”
杨元庆自生病好了之后,整个人变得非常成熟,但在裴氏眼中,即使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也只是个孩子。
一听杨元庆在城外到处溜达,裴氏不由的担心道:“城外荒郊野岭,你又不熟,最好不要乱跑,小心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来。”
裴氏的出发点皆是为杨元庆思考,这话听得杨元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娘!”
杨元庆生怕娘亲又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问起她关心的事,道:“娘,田里什么时候可播种啊?”
裴氏曾与他说过,近段时间到田里去,都是翻田为主,待三月中旬便是插秧播种的时候,看着被自己吃光得干净发亮的饭桶,杨元庆真担心这要习武了,按自己今天这饭量,哪天指不定把这家给吃倒了都有可能。
裴氏答道:“过几天应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