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布衣没有答复，两片枯叶遮住了他的眸子，李阿古实在看不懂对方在想些什么。

几秒过后，长布衣轻轻抱拳弓腰，也消失在了远处。

“......我也该回去了。”

深夜，街上无行人，李阿古快步穿越街道，远远看到前方一处的客栈还留有烛火。

等他回到房间，留灯人果然是堇飒跟九隐二人。

“还不睡。”

李阿古解开最外面的衣物挂在床头，屋中二人见到李阿古回来，神情也终于放松了许多。

“你要是再晚些回来，我就准备带她去找你了。”

九隐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房间的一张床前躺下，随后便响起了鼾声。

“小飒，你也去睡吧。”

李阿古走到火烛旁，想要熄灭这唯一的亮光。

“哥......”

堇飒声音有些低落，察觉到她有些不对，李阿古掐灭蜡烛的手停在半空。

“怎么了？”

“咱们明天就回去对吧。”

“对的。”

“那以后咱们能不能别再出来了。”

“这......”

“每次跟你分开再见面，我总感觉离你就远一些，很多事情都在变化，你也不愿意告诉我，我有点害怕......”

堇飒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音消失。

“你还有爸妈呢，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要你照顾。”李阿古开口道

“那你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稳稳跟我们待在一起呢？”

“西永，京城，走过这些地方，我能感觉到这世道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你也是......”

堇飒的情绪要比以往低落太多，跟之前充满活力的小妹已经截然不同。

李阿古噎住，他也想向堇飒说的那般，跟堇文他们待在一起，过着田园生活。

但不能，他还欠着堇家被夺走的生，他体内的怪物还在蠢蠢欲动，如今连天云帝也要掺和进来。

“小飒，你累了，该睡觉了。”

李阿古第一次体会到如鲠在喉的感觉，想了半天也只能道出这几个字来。

。。。

破晓时分，天还未完全亮起，三人已经整装待发。

小飒在跟李阿古对峙半个时辰后终于也未抵挡住生理上的困乏，皱着眉头睡去。

而李阿古则是一夜未睡，太多的事情像碎片一样散乱在脑海里，李阿古需要把他们慢慢梳理，拼凑起来。

黑山宗，夺走堇家后代生的罪魁祸首，而被偷走的生已经被李阿古在不知不觉间消耗殆尽了。

黑山宗的突破口就在于夏羖，不过如今他落在丘央手里，又变得疯疯癫癫，恐怕很难再从他身上找到一些消息。

天云帝，现如今最为紧迫的一方，李阿古仍旧不知道丘央的目的是什么，所谓恢复秩序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想要一统天下。

而稀里糊涂成为黑山宗宗主的李阿古，正是丘央目前理想的打手头子。

“西永的钩子已经放出去，接下来就该南极了......”

随着一声雄鸡啼鸣，三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