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瞥了一眼她那如玉的脖颈,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仍是严肃:“换法子,也得先活下来再说。”
陶谦唉声叹气,脸上掩不住的苦笑:“真是笑话,我陶谦看中的人,一个个都成了金钱的奴隶。”
他摇摇头,似乎回忆起了那个荒唐的建议,语气里带着自嘲:“有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学学汉中的张鲁,用五斗米去收买民心。”
他手一挥,指向那些金碧辉煌的庙宇:“我照做了,大兴土木,还派了笮融那些家伙去当和尚,本想凝聚民心,跟那些家族斗上一斗。”
他眼神黯淡下来,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哪知道,青州、徐州的家族势力如此根深蒂固,就算有了民心,也难以动摇。”
陶谦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透着愤怒和不解:“最让我没想到的是,笮融那些家伙,竟然利用了百姓的忠诚,自立门户,成了我的心头大患!”
他重重地一拍桌,神情悲凉:“现在,我在徐州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
他看向陆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明白了吧?现在你得让人带着援军继续在徐州周旋,让那些家族摸不着头脑。
还得让你的人去找陆康,让他出兵庐江,咱们一起夹击丹阳郡。“
陶谦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手头的兵力有限,没有陆康的帮忙,我也没辙。”
陆翊在心中长叹,他似乎开始明白,东汉为何会走向末路。
州牧落到这种地步,如果东汉不亡,这些家族割据一方,国家岂不是要像一台老化的机器,停滞不前?
陆翊深知,要想让这架破旧的国家机器继续轰鸣,非得来一场大洗牌,把那些腐朽的老家族踢下去,换一批新鲜血液上来。
他瞥了一眼陶谦,嘴角挂起一丝苦笑:“徐州牧啊,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家陆太守跟您一样,处境尴尬得很。”
“现在的庐江,早就被那些家族势力把控得死死的,能用的兵,那是少之又少。”
陆翊接着说,“这两回派兵支援徐州,把庐江的小伙子们都搜刮干净了。”
“要是下次袁术那家伙再打庐江的主意,庐江——”陆翊话语一顿,没有继续。
陶谦听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南宫雁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声音里满是关切:“徐州牧,您没事吧?”
她的手如同温柔的春风,轻轻扶在陶谦的胳膊上,那细腻的触感似乎给了陶谦一丝力量。
陶谦摆了摆手,南宫雁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陶谦的身躯颤抖着,勉强站起,一步步走向门口,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到了门口,他背对着众人,声音颤抖地说。
“大势已去,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是要和大汉一起,化作历史的尘埃了。”
随着陶谦和他的长子陶商的离去,屋内陷入了沉默。陆翊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陆康太守交代的任务,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在这乱世之中,忠于朝廷的,也就陶谦和陆康了。可眼前的陶谦,却让他感到一阵无力。
他带来的三千兵马,究竟该如何是好?交出兵权?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翊心里那个苦啊,这三千庐江援兵要是给了别人,陶谦怕是仍旧水深火热,这可就让陆康太守的一番心意打了水漂。
他长叹一声,心想这陶谦的处境,与他印象中的史书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