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别让他活

李财主的傻儿子一个人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打了王小一个耳光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王小刚刚死了爹，他也是小时候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可刚刚他骂了那么难听得话，又狠狠打了一巴掌，这样王小还是没敢多说一句话。可他又能怎么样子？李财主要让他这么做，他不敢反抗。

小村子不大，人家不算多，从王小到他家也不算太远，可傻儿子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

路就这么点儿，七拐八拐了很久也总会要到家，傻儿子心里都开始害怕起来，他只能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回去了。

“爹，我回来了！”

“呦，儿子回来了啊”李财主听到儿子回来了，一骨碌的从烟床上起来，趿拉着鞋子把自己儿子迎了进来。

“事儿办得怎么样？那块地要回来了吗？”李财主又躺回烟床上，就这样斜靠在丫鬟怀里，这感觉甚是舒服。

傻儿子看了眼给李财主揉肩膀的小丫鬟，他搭着边儿做到了烟床上，然后微微地下了头。

“爹，我去了王小家了，但地没要回来！”

“咋没要回来？”李财主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

“我骂了他，他没有还口，我骂了他爹，他也没说什么，就只会说他会好好种地的。”

“呵，王家小子还挺能忍啊。”李财主发出的笑声。

傻儿子赶忙站起来“爹，我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也没有说话。”

李财主故意扭动了身子，还有意无意的蹭了下小丫鬟的胸脯。“我知道了”

傻儿子看着李财主没有说下去的兴趣，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爹，他家已经这样了，这块地还是给他种吧！”傻儿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只能自己听到，而且语气里甚至透着丝丝恳求。

“妇人之仁！”李财主喝骂了一声。

傻儿子庞大的身躯被这一生喝骂的一个寒颤，他乖乖站好，板正的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这块地他王小种不好，我说他种不好就是种不好，让你去办事儿你倒是给他秋殇情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傻儿子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听着。

李财主坐正了些身子，把后背靠着小丫鬟更近了，小丫鬟脸上也开始挂上了红晕。

“你事儿你不要管了，你不是想去省城读书吗？收拾收拾过几天就出发吧”

傻儿子闻言露出欣喜之色“谢谢爹”，随后转头要走出房门，脚步都开始急切起来。当他的右脚要迈出房门的时候传来李财主的声音“去省城得需要人陪着，你就跟王小说让他陪着你去，给你当个下人使唤，今年得地租就免了。”

傻儿子卖出得右脚就这样悬在了空中，顿了一下子后还是重重落下。

屋子里就剩下李财主和小丫鬟两人，李财主磕了磕烟枪，抓起小丫鬟得小手揉捏了几下，而后顺手就把手伸进了衣服之中。

闭上眼睛假寐得李财主一下下磕着烟枪，好似对着自己又好似对着小丫鬟说“王小他娘年轻得时候长得还算很标致的，他妹妹今年也十二了，小丫头很有他娘当年的样子，是个美人胚子。”说完自己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屋子很空，小丫头被揉捏的通红的脸庞煞那间扭曲起来，细密的汗珠挂满鼻尖，但这个时候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正是舒爽的时节。

烟床上方那块“仁善”二字的牌子泛着金漆的光芒，很是耀眼夺目。

三、路很宽

王小要出发了，他告别了生活十六年的小村子要陪着傻儿子出发去省城，他要去见识见识大世面，李财主的儿子是混蛋不仅骂了他还打了他，但因为他能忍，傻儿子放过了他和他家。

和傻儿子不同的是李财主是好人，是大善人，他不仅没有让傻儿子再次讨要田地，还让王小陪着傻儿子去省城读书，陪傻儿子读书一是能赚钱，二是还免了他家今年的地租。李财主的确和他爹一样，是大善人。

“娘，我要跟着李少爷去省城了，今年的地租李老爷给免了，您把咱家的地好好打理下，这一年的收成够两年吃的了，而且我会让李老爷把每年给我的工钱直接给您，我在外面跟着李少爷也花不了什么钱。”王小开心的和母亲说着，甚至感觉这天是阳光明媚的，这破败的家也格外顺眼多了。

“小啊，不用那么多，你出门在我还是也要留一点儿的，给家里一半就行，娘会把地照顾好的。”今天王小他娘也格外的高兴，儿子找到了好差事，好主顾，这是儿子的运气，也是家里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