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春雨的滋润,万物复苏,临近枯死的万木因为雨水的缘故而焕发出新的生机。
湿气弥漫的小屋里,一个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脸色苍白。
而一个穿着粗衣的十四岁女孩跪在床边,整个人几乎趴在床上。
细听,还会听到粗衣丫鬟抽噎的声音。
好吵——
慢慢的,躺在床上的女孩手指动了动,本是哭着的女孩,似乎感觉到了这动静。
小丫鬟立马抬头。
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慢慢睁开了双眼。
席姩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布局,她不是被淹死在死牢里了吗?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小姐,你总算醒了”丫鬟带着哭腔与急促的声音吸引了席姩。
席姩看向这个丫鬟,自己此刻口干舌燥,很想喝水。
席姩张了张嘴,勉强说了一个“水”字。
丫鬟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去桌席上倒了一杯水后立马回到床边。
“小姐,水”丫鬟一只手抬着碗另一只手扶起躺在床上的席姩。
席姩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水,她太渴了。
见水见底,丫鬟立即道“小姐,水还要吗?”
席姩摇了摇头。
丫鬟起身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席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这间屋子狭窄且幽暗,而且还会闻到霉变的味道。
就连盖在席姩身上的被子都是略湿的。
“小姐,你总算醒了”小丫鬟说着跪在床边。
席姩看着这个小丫鬟,小丫鬟脸上全是眼泪,就连眼睛都是肿的。
看得出来,已经哭了很多天了。
席姩伸手擦了擦小丫鬟的脸。
席姩柔声道:“青璃,现在是年号几何?”
席姩记得自己不认识面前的丫鬟,但却下意识的唤出了丫鬟的名字。
“现在是大锦四十一年,小姐,您怎么了?”
席姩顿住了。
大锦四十一年...
席姩立马抓住青璃指着自己道:“那我是谁?”
青璃明显被席姩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青璃记得那次她去求山下大夫来给自己家小姐医病时,郎中就说,外伤加高热,醒来估计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会变成一个傻子,最后因为烧的太厉害,连郎中都束手无策。
郎中在走时就告诉青璃,让青璃准备后事吧。
自那以后青璃活也不想干了,天天守着自家小姐。虽然总会被打,最后青璃只能一边守着自己小姐,一边秀帕子。
索性,自家小姐平安挺过来了。
小姐忘了也好,终归不用那么难受。
“小姐,您是当朝礼部尚书席少光的嫡长女”
席少光?席姩对这号人有点映像,但不多。
所以...
“我叫...”
“小姐名唤席姩,小字是虞儿”
席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在长河中飘着飘着,一醒来竟摇身一变成了席府嫡长女,甚至还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五年后。
“我因何生病,又因何,被关在万恩寺,又因何,会落的满背是伤,还有,你手臂上的淤青,额头上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席姩一连串的问题使得青璃不知如何回答。
席姩见青璃不知谈何说起,柔声道:“你可以慢慢说,一件一件的告诉我,我睡的太久又因为发高热的缘故,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席姩安慰了青璃,青璃才慢慢开口。
原身叫席姩,是当朝礼部尚书席少光的嫡长女,而席姩的生母虞婉,与这位礼部尚书席少光本是一对伉俪情深的神仙眷侣,但后来,席夫人在生产时,难产大出血,最后拼尽全力生下了席姩便撒手人寰。
席少光因此沉郁顿挫,朝也不上了,天天窝在席夫人的屋子里喝闷酒。
席夫人死后三日,有一道士来到尚书府,那道士也算有名,三言两语就被道士忽悠了。
那道士说席姩是个扫把星,不但克父克母,甚至还会给家族带来血光之灾。
那时的席少光被道士的一顿说辞后,立马将席夫人难产而亡的矛头指向了尚在襁褓中不足月的席姩。
席少光恨席姩,因为席姩的出生,阎王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席姩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扫把星。
久而久之,席少光恨意递增,没多久,年仅一岁的席姩就被送离了京城。
奈何席姩从记事起,连自己亲身父母亲长何样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