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2 / 2)民国诡案录首页

我随手拿起它,那书在某一页处有折痕,我心想,我上一次是看到这里么?这书我看的次数实在太多,每一页都一样的熟悉,是以上一次我究竟看到了哪一页,记得并不清楚。

我将书装入包裹之内,本来罗联镇的家书都已经送达,要送出去的信也都已经收好,我早已可以离去,可是想起阮郎平时的说笑,活脱脱还是少年心性,怎么也不信他会去杀人。

在他身上净发生诡异事,我想,先是一路打听失散十几年的父亲,却在罗联镇上发现一个家大业大的女人后,固执地声称,她就是他的父亲,然后换青丝却换回一个脑袋。我叹了一口气,将包裹放好,决定再去一次镇公所。

到了镇公所门口,守门的乡勇听说我要见阮郎,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央他:“我是巡城马,一路与他同来的,多少有一份情宜在,临行前来见见他,还请千万行个方便。”

那乡勇紧张地道:“罗联镇上从未出过杀人事件,这是要押解上县的人,镇长令我看守,责任重大,可不敢让你进去。”

我正要再央他几句,却见镇长闻声走了出来,见是我,一般人多少都会敬重传书递信的巡城马,他就道:“既是代写家书的巡城马,就让他见上一见也好。”那乡勇见镇长这般说,这才放我进去。

走进镇公所的小院,阮郎被关在一间屋里,此时正透过窗子看外面,见是我来了,顿时大叫:“先生,先生。”

门口的乡勇呵斥了他一声:“叫什么叫?”

他顿时就噤声不敢再叫。我看着镇长,镇长点点头,对门口站着的那乡勇道:“你到院门口去守着,让先生和他说上几句话。”

我感激地朝镇长点点头,镇长让乡勇去守院门之后,自己也就走入另一间屋内去,只剩我和阮郎隔窗相望。阮郎见人都走了,顿时朝我呜咽道:“先生,先生,我没杀人呐,呜呜,我怎么会去杀她啊。”

我皱眉道:“可是那脑袋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收青丝的包裹里?你告诉我,昨天你收了青丝之后,可曾回去过,将包裹放在屋内?”

阮郎摇头道:“没有,我回去吃了中饭后就又出去了,那包裹我一直随身带着,放在车上。”

他说得和店主人一样。我问他:“那你当时收的时候,确实只有青丝么?”

阮郎急了,叫道:“先生,你也不信我么?我如果当时收的是脑袋,在屋子里我会掏出来给你看吗?”

我凝视着他:“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一直随身带着的包裹,青丝怎么会忽然变成了脑袋了,如果说你昨日曾将包放了回去,倒有可能是有人将那东西偷偷放入你包内的,偏偏你昨日一整日都随身带着,既然这样,那包里的东西就只有你自己能放进去。”

阮郎看着我,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却又没发出声音来,我看他这幅模样,心中一动,立刻追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隐情没说,都到了这般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不说可就没机会再说了。”

他犹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这才轻声道:“我知道人是谁杀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阮郎居然知道人是谁杀的,马上高声追问道:“谁?是谁杀的?”

阮郎却又明显急了,朝我道:“先生,你轻声点。”

我只好耐住性子,压低了声音,又追问道:“是谁?”

阮郎看着我,轻轻道:“罗夫人。”

我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罗夫人来,阮郎见我不做声,又轻声道:“那天我收了青丝回来,又路经她家后院,她仍然叫我进去,我将车停在她家后院,跟她进去,她却又说,她丢了把剪子,我一看,那把刻着我名字的剪子果然不在那桌上。我思来想去,当时只有她有机会把那东西放入我的包裹。”

我有点生气,责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说出来?”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轻声道:“我觉得她不会害我。”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时候他还在觉得那个女人是他爹,不会害他!我不去理他,打算去找镇长,无论如何要把他刚才说的事告诉镇长,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无辜地替别人送死。谁知我正打算去找镇长,镇长就从另一间房中探出头来,轻声叫我道:“先生,先生。”

我应声走了过去,镇长示意我进屋,又让我坐下,我正要跟他说有事相告,那镇长就搓着手,一直在屋内走来走去,像是有什么大事不能委决一般,我看得奇怪,正要开口,镇长就走到我身边,肃穆地道:“事情不好办了,先生。”

我奇道:“什么事不好办了?”

镇长抿了抿嘴,道:“先生一定觉得奇怪,货郎收青丝却掏出一个脑袋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直不见有人报案,迄今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遇害?”

我连忙点头,道:“大家也对此议论纷纷,莫非那姑娘真的不是镇上的人么?”

镇长严肃地看着我,摇了摇头,道:“在你和阮货郎来到罗联镇之前,镇尾的阁楼那里,有个姑娘用自己的一头长发,将自己吊死在阁楼上了,她无父无母,只身一人,这些天都停灵在家,镇里正准备过几日将她下葬。”

我听得有点不明所以,问道:“那又如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镇长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那货郎从包裹里掏出来的,正是那姑娘的脑袋!”

他话一出口,我马上寒彻骨髓,光天化日之下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阮郎去收青丝,有一个姑娘将青丝卖给了他,结果那姑娘竟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用青丝将自己吊死!

那死去的姑娘被一头青丝勒得慌,这才下楼将青丝卖给了换青丝的汉子。我不禁想起了在来罗联镇的路上,阮郎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青丝结,或者青丝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