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雷大步来到坐在城堡前台阶上,目光呆滞的皇甫熊身边,对着他大声吼道。在其身后的,那些于雷带来的人则是迅速地帮扶伤员包扎伤口。
听了于雷的话,感觉身体被掏空的皇甫熊好像是恢复了一丝精神,他抬头看看于雷,重重地叹了口气,旋即又扭头看着已经乱做一团好似破布一般不成形的部队:
“若是每一只吸血鬼都有这样的战斗力,那么我想人类能存留到最后的希望恐怕并不大!”皇甫熊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可这话传到于雷的耳里却是让他虎躯一震。
望着面前的众多的伤员,于雷试探性地问道:“你说,这些都是一只怪物干的!”
皇甫熊轻轻地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这时初生的阳光洒在他满是沧桑的脸上,感受到这光亮的皇甫熊微微打起了一丝力气,用带着疲惫与失落的眼睛望着于雷,正色道:“于雷,你可还记得天蛾人!”
“天蛾人?!你是说郑易!”一听见“天蛾人”这个词,满脸都是震惊的于雷,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对人类公然宣战的天蛾人校长。
“不!不是他,我虽然没有看清那个怪物的正脸,但是我可以感觉到,那人并不是郑易!”皇甫熊的话令于雷陷入了思考。既然不是郑易,那么会是谁?
然而空气只是短暂地安静了下来,很快,那康云海就从城堡里面跑出来,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向皇甫熊汇报道:“皇甫队长!那个二楼房间里的小吸血鬼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那个小吸血鬼怎么会不见了呢?”皇甫熊听了康云海的话,连忙起身随着他向着楼上走去,原本糟糕的情绪此时更添了一层忧郁。
。。。
远处有鸟儿飞鸣,明朗的啼叫声回荡在山间,回荡在茂密的森林上面。这里是一片山区,到处都是山,到处有水,两条大山紧紧地挨在一起,之间有一条细细的小溪作为分界线,天气晴朗,正值盛夏,山里蝉声不断,却有凉爽的山风不断在山下山上螺旋回荡。
山下有一个小镇,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甚少有外人踏足此处,足有万人的小镇就傍着河水在此扎根了不知有多少年了。
镇子里都是青片的瓦房,想来此处的雨水应该有许多。
现在正值中午,肖无名不知从何时回来了就在村子里的家,又不知在何时离开了家,在镇子里的一个小型的教堂里,有一位神父,是收留肖无名的人,是肯帮助肖无名给肖无名住所的好人。
肖无名自以为来无影去无踪,可是殊不知,从他在清晨从窗户轻手轻脚地进入教堂,再到中午带着一个用金丝楠木制成的小小棺材悄悄从大门离开,都被那躲在神像后面穿着一身黑袍,留着红色长发的中年人给看在眼里。
摆在教堂中间的是一个圣母玛利亚的石膏像,她神圣,纯洁,高贵又以威严示人,给人们带来和平希望,凡是见到她的人都会为她的美丽与圣洁所折服,她拥有着可以净化人心,驱逐人性中贪婪自私的力量。
踩着满地的鹅卵石,肖无名目的十分明确地朝着山上走着,同时手里还捧着一个做工粗糙却是用昂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小小棺材。
因为有强烈的目的性,一路上没有作出任何停留的缘故,肖无名很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一个足足有数丈宽的大树下。
到了那棵不知名字的大树下,肖无名轻轻地把盒子放到旁边,然后就伸出了有着长长尖利指甲的双手,蹲在地上开始了狗刨。
那颗树十分地大,大到方圆数百米都在它枝叶的笼罩之下。不知刨了有多久,肖无名似乎是有些力竭了,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在肖无名的身后,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一个戴着个纯金色十字架的黑袍男子,正沐浴在阳光下向他所在的树荫走来。
闪亮的金黄色十字架在太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小小的十字架所反射出的光芒竟比天空的骄阳还要夺目耀眼。
身后的人正在不断靠近,肖无名已经发觉却未回头。
一把铲子被丢到了满身都被沾满泥土的少年旁边,身后传来的熟悉的低沉浑厚的男声:“如果力量不足那便借来力量,如果只凭着一腔怒火勉强自己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会使自己受伤,那样的话就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拯救不了!”
话音落入湿润的土地,肖无名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声不吭地拿起被丢在身旁的铁铲,看都不看那神父一眼,就埋头挖了起来。
即使森林里四季如春,处处都有凉爽的山风流连。可是辛苦耕地的少年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不断地滴下滋润了大地。
肖无名脱掉了脏掉的紫色的西服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在挥洒着汗水。戴着白色手套,穿着一身闷热的黑色大衣的神父,双手负在身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待那肖无名在地上挖出一个足有一米宽的大洞,停下手里的动作后,神父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没有休息的时间,扔开手中的铁铲,肖无名轻轻地捧着那个装着孔圆圆的小棺材,小心地放到了坑里。连带着一起被埋葬在大树下的,还有少年人因百苦而难咽下的泪水,与怀着无奈悲歌而挥洒如泉的汗水。
肖无名就这样在大树的怀抱下,在孔圆圆的墓碑前盘腿坐着,休息着,他没有再流泪,他只是在想:“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肖无名到现在都没明白,原本在他掌控之下的局势,原本他可以拯救的人,为什么还会因此而死去。
凉风吹干了肖无名身上的汗液,吹得大树枝叶轻轻晃动,当这风吹到天空,几股风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大风,一路吹下了山,吹到山下的那个充满着枯燥无聊时间的村落,吹到了那个小镇上最大的建筑物教堂里。
神父正坐在玛利亚面前为那脱离躯体的灵魂不断地祈祷,祈祷着误入魔道的孩童,灵魂可以回到圣母的身边,回到那再没有欺骗与痛苦充满欢笑与满足的伊甸。
眨眼已过三天,这三天来皇甫卫风一直没看见皇甫熊,然而却也没功夫去想他去找他。因为这三天的皇甫卫风已经彻底地被那甘洪当做打架机器在调试着。
“甘老头,我们就这样干练着能有什么用?没准等你离开以后,过两天这些招式我就给忘了,在不理解的情况下靠着蛮力去死记是不科学的!”公寓楼下操场上的一处沙地里,皇甫卫风和甘洪在第二十轮的交手后,第二十次被撂倒而啃得一脸沙子之后,那皇甫卫风第二十次地对那甘洪抗议道。
所幸今天天空密密碎碎的都是白云,是个多云的天气,这使得皇甫卫风在劳形苦神后,能免了烈日灼烤之苦。
望着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被晒得黑了八度的皇甫卫风,而被晒得更黑的甘洪,顿时笑了:“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罢!你这几天的进步该有多大,等到了以后,你会感谢我对你的这一周的训练!肌肉的记忆是可以保留很长时间,等到在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你身体爆发出的本能会超出你的想象。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你先回去罢,明天是最重要的一课,你回去歇着养好精神好好等着吧!”
闻言皇甫卫风一愣。
“诶!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皇甫卫风堆满纠结痛苦的脸上被错愕取代,当看见那甘老头撂下话就要走,望着那老头光光的后脑勺,皇甫卫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狠厉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追了上去。
“甘老头,这就想走,先接我一脚!”看见甘老头此刻露出了致命的破绽,还精神饱满气旺火大的皇甫卫风,立马就爬了起来,抬脚就是一个高踢,对准那甘洪的头部。
穿着军靴,速度极快的飞踢眼看着就要落在老者的脑袋上了,原本只是想给个教训的皇甫卫风顿时慌了,可是这一脚的力道极大,已经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