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是吧?把衣服呈上来看看。”钟清月对小宫女淡淡地说道。
春桃把新衣奉了上来,钟清月放入怀中,轻轻摩挲着,头也没抬,继续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回主子,奴婢的脚在路上不小心崴了。”春桃有些害怕。
“脚崴了还能与小黄门私会?”宋予洛气愤地说道。
春桃听到这句,立马跪地磕头,“奴婢不知四公主所言何意,奴婢的脚崴了,春杏可以作证,她和奴婢一起去尚衣局领衣服的。”
钟清月示意心言把春杏也叫来,让她说出领衣服的经过。
春杏来到两位公主面前,跪倒在地,有些不知所措,以为主子是怪责她俩领衣服迟迟未归,但还是实话实说,“两位主子,春桃是去尚衣局的路上崴了脚,她叫奴婢先去领了衣服回来,她在原地等奴婢。奴婢领了衣服回来,春桃还坐着等在原地,然后奴婢们就回来迟了,请主子惩罚。”
“你下去吧,春杏。”钟清月对春杏说道。
春杏如释重负,磕了一个头,慢慢站起身,还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春桃,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按照以往,主子对她们一直都很宽容和善待,今日应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让主子这般。
“说说,你今日见了什么人?”钟清月端起一杯茶吹了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奴婢......奴婢今日就只是跟春杏去领主子的衣物,路上还崴了脚,不曾见过何人......”春桃带着哭腔说道。
钟清月见春桃不会说实话,看向宋予洛,示意他让小路子把他看到的说出来。
小路子上前对两位公主作揖,他把之前对宋予洛禀报的内容又如实说了一遍,“两位主子,小路子一路跟着春桃.....”
“与你私会的小黄门是谁?”宋予洛有些不耐烦地对着春桃说。
“奴婢没有见到什么小黄门,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公主,是他!”春桃指着小路子,痛恨地说道,“是这个狗奴才诬陷奴婢!”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春桃声泪俱下地喊道。
宋予洛听到春桃骂自己的人狗奴才,正欲开口喝斥,却听到钟清月开口。
“真的吗?你可以不说实话,但本公主却实话告诉你,公主在自己宫里处死一个宫女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不会有任何后果。”钟清月幽幽地说道。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的侍女和小黄门吓着了,连一旁的宋予洛也震惊了,睁大眼睛转头看向钟清月,心里嘀咕道,好啊清月,出宫跟着三哥混了大半年,回来说话唬人倒是一套一套、有板有眼的,以前她可是绝说不出这样的话的,更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宋予洛在一旁瞧春桃的脸色,果然春桃面如白纸,借着钟清月的话又对她喝了一声,“再不说实话,本公主就命人......”
“奴婢说,奴婢全说,那个小黄门是沁贵妃宫里的小易子。奴婢这次是去把主子上午跟五殿下说要做羹汤给淑妃娘娘的事情告诉他......”春桃哽咽着。
“之前的事情也是你传信给沁贵妃的?”钟清月接着问道。
“是的,都是奴婢做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允诺了你什么?”钟清月脸色有些冷了。
“两年前,奴婢有一次单独出毓灵宫领衣服,小易子找到奴婢,说沁贵妃让奴婢帮她传信三年,就能让我提前出宫,还给奴婢两百两银子傍身。”春桃吓破了胆,全都招了。
“主子,奴婢全都说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别处死奴婢。这两年奴婢传给小全子的话无非是主子要见谁,招待了谁,干了什么,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春桃继续哭道,还不停地磕头请求原谅。
宋予洛听完春桃的话,很是愤怒,准备让人先拖下去打一顿再说。
钟清月看见宋予洛的架势,便止住了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继续给小易子传话,跟以往一样,该传什么就传什么,不要在小易子面前露出破绽。能做到的话,本公主就饶你不死,还允你一年后出宫,给你五百两银子以及给你安排一个好亲事。”钟清月对春桃说道。
春桃哪想到自己不但捡回来一条命,还得了比沁贵妃更好的允诺,心中有些不安但确是狂喜,自己能活下来了,还有这么大的好处,便千恩万谢地磕头,“奴婢肯定会做到的,谢谢公主,谢谢公主,奴婢定不会负了公主!”
“嗯,下去吧。”钟清月挥了挥手。
春桃再磕了个头,就起身退下,只不过退下的时候脚就正常走路了。
宋予洛不解地看向钟清月,钟清月凑到她耳边说,“与其用命要挟,不如以利诱之。她本就是个贪财的,不然之前就不会帮储秀宫了。我只要比之前给她的给得更多,她就能帮我们办事了。”
“还有,也想借此看看沁贵妃到底想对我怎样,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她了?”钟清月头疼地说道。
“她啊,她就是个疯子,你看宫里除了父皇和太子,她看得惯谁了?”宋予洛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说完,钟清月就被她逗乐了,俩人说笑着进了偏殿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