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澈仔细观看钟清月关于占城稻的记录,一本正经道,“清月可是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用至极致了。”后又加了一句,“清月的字还是跟从前一样好看,如云鹄游天,群鸿戏海。”
钟清月有些不耐烦,加大了声音,“三哥,重要的不是字迹好吗?”
宋廷澈嘻嘻笑着,“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细细研究一番,若真如清月所说,我自当向上提出。”“谢谢清月为景州百姓做的所有事,你辛苦了。”说罢便伸手欲拍钟清月的头,钟清月这次却躲开了。
自从上次查阅资料发现赠送鹤望兰的寓意,钟清月面对宋廷澈就有些不自然了,更加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钟清月躲开后,宋廷澈的右手僵在了空中。
此时店小二正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汤饼来到桌旁,宋廷澈挥了挥手,尴尬地说了句,“小二哥,你们这儿有苍蝇呢,多注意注意。”
店小二把阳春汤饼轻轻放下,拿下搭在肩头的白色抹布给擦了擦桌子,“好嘞!两位小郎君,吃好喝好,感情更好啊!”随即给宋廷澈使了个眼色,立马溜走去招呼下一拨客人了。
宋廷澈不明白钟清月适才为什么躲开,又因着自己好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便带着疑惑埋头自顾自吃面了。
他们吃完后准备结账离开,侍女心言凑在钟清月耳边说了几句话。
钟清月眉头紧锁,对宋廷澈说,“三哥右臂受伤了?”
宋廷澈立马用锐利的眼光望向不远处牵着马守候的亲侍陆尹,陆尹朝他挥手咧着嘴笑了笑算是回应。
原来在灵县查案的第三日夜晚,宋廷澈正带人巡逻县衙。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一身手矫健的黑衣人破窗进入暂押知县的厢房,欲刺杀知县。
然宋廷澈眼疾手快,听到动静后速上前与之交战。最终因宋廷澈一帮人多势众,刺客被伏诛。
但他在最后一瞬咬破嘴中药丸,即刻当场毙命,半刻钟后全身散发着上次平鹰知县陈之彦死亡时一模一样的苦杏仁味。
交战期间,宋廷澈左臂被匕首划伤,万幸的是匕首无毒。
刺客已死,也未在其身上发现其他有用证据。
宋廷澈便只私下将此事告知了苏广卿,御史台之人未从得知,他也是惟恐牵扯出平鹰知县走私一案,让朝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但因为这罕见的毒药,平鹰走私一案与灵县赈灾贪赃一案必有联系,又因平鹰知县透露的私利所得去了京城,那联系的中间人就必在京城,宋廷澈如是思索。
“三哥?三哥?”钟清月呼道,“你先让陆尹带着你回府衙休息吧。等这里一切忙完后,晚上我去府衙看你。”
听到钟清月说要来看望自己,宋廷澈面上假意为难,心里却乐开了花,“那好吧。”之后又对心言说道,“好好照顾公主,别让她太累了。”说罢便打着呵欠告辞离去了。
钟清月望着他上马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气,之后又到城门外接着操劳赈灾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