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时有些涣散,步行的速度越下越慢。
两个公差感觉不对,手隐隐靠在了腰岔间,哪里藏了软剑,是他们身上唯一的武器。
范胜眼皮一掀,极细极细的两微目光扫过他们腰间,继续自己的力作。
嘴里不停叫苦。
公人不再劝说后,任由范胜怎样叫唤,队伍还是渐渐地缓慢行了一点路。
山贼们隐隐有一两个要出头,不知用意。
一个黥了面的山贼忍不住,站了出来,帮着已经沉默的公人,一起劝范胜,早点下行,好早到县城歇息。
他的眼睛终于全拉出来,浑圆分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出来说话的山贼。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和心里接的一样,那山贼名为苍布,可以说是这群人里最大的了。
四十多岁的年纪,胡子拉碴,已经娶了两个老婆,生了八个孩子。
在山贼里绝对算得上德高望重了,因为,他们一般活不过四十。
按照他之前打听的,苍布原先是一个苍夫,打家劫舍的第一笔买卖就是给自己抢了一匹布,为了表示从此和正道一刀两断,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苍布。
没什么含义。
不是他细挖,没多少人记得他的来历。
他是以他的直觉注意到这个人,特地多审了一下,然后把他挑中上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
他颔首,微笑,手指一挥,指向前方,“就按他说的做。走!”
队伍一下又变得整肃,至少是不说话了,随着范胜脚步的急促,而加快步伐。
先前无望的土地踏上了新鲜的泥印。
他们行走的飞快。
太阳尚未落山,他们就已经下了来,走在官道上,寻找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