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夜色如墨。
墙外几个黑衣人,从腰间掣出冷铁打造的爪勾。
旁侧众人见状,纷纷按队集结,门前片刻间便列阵完毕,气势汹汹。
领头的两位壮汉,手持刀牌,威风凛凛。
其后的四名甲兵,弩箭在握,弦紧箭待。
两侧再添两员刀牌手,双翼护持。
末尾两名枪手,挺枪而立,枪尖寒光烁烁。
如此这等阵列,门前两队精兵,利刃加身,蓄势待发。
背后数十队人马,排列整齐,静待号令,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结。
那几名手握爪勾的好汉,相视一眼,默契于心。
忽听得几声“嗖嗖”,爪勾已牢牢挂于墙头。
他们用力一试,确信无误,衔刀攀墙。
身形一跃而上,翻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爷,您这是怎的了?方才不是说要将这门砸个稀巴烂嘛?小的小心肝儿还在那儿等着听那一声响呢!”
“哼,小厮,你这是在取笑你家三爷不成?”
“哎呀,三爷,您这话小的可担当不起,小的哪里敢取笑您啊,您可是大大的英雄……我……!”
话未说完,那门房的声音突然断了。
钱三的腿不由自主地打起摆子,不需多想,便知门后发生了何等惨事。
“吱呀……”
房门缓缓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钱三慌忙闪到一旁,斜眼一瞥,只见那门房熟悉的身影,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地盯着自己。
身旁的锦衣卫猛地一脚将愣在原地的钱三踹开。
紧接着,刀光一闪,他已经持刀冲入了门内。
门外的两队尖兵如同流水般涌入,后续的阵列也迅速跟进,场面紧张而有序。
绕过影墙,他们来到了外院。
院中的仆役们见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戮,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有人刚要张口呼救,却见一箭破空而来。
“噗嗤”一声,箭矢没入身体,那人应声倒地,再无生机。
“啊……!官兵,官兵杀来了……!”
惊恐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一场无情的血洗即将展开。
院中人的慌乱惊呼,仆役们四处奔逃,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他们呼救、哭嚎,甚至来不及发出的惨叫,便被一箭带走所。
数队人快速穿插至二院,只留三四队穿梭在院中。
这群人手中的绣春刀挥舞间,血花飞溅,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
那些试图反抗的仆役,还未靠近,便被利箭穿胸,或是被绣春刀刀斩首,尸横就地。
院内的灯笼在混乱中被击碎,火光四溅。
妇孺老幼,无一幸免,他们在官兵的追杀下,无助地倒下,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流淌成河。
此时,院中的家具器物,也被打翻砸碎,碎片四散。
…………
“何事如此慌张?”
内堂之中,王自用乍闻院外异动,一时有些错愕。
正欲踏出门外一探究竟,却见房门猛地被人撞开。
一名壮硕如熊的汉子,身上插着几支箭矢,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大声疾呼:
“当家的人呢,锦衣卫杀到了!”
“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