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溟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甚至不想再看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强词夺理,恕难从命。”
“强词夺理?这是你该对自己父亲说的话?跪下!不孝父母,目无尊长,这便是你的错!”
他冷笑一声,那张与祁溟乂毫无二致的脸上划过一丝扭曲的快感,“生而不养算何父母?敢问,我被那邪神选中时,哪位尊长救过我!”
祁溟寒腾地站起身,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碎瓷飞溅,颇有种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气魄。
“你,有何资格罚我?以何资格罚我?叫你父亲,我都嫌恶心,别想用你那点儿可怜的要命的父权来压我,我和他可不一样。”
他学着祁溟乂的模样,瞬移到男人面前,凝视着正襟危坐的男人,看着他在那里强装镇定,心中觉得好笑。
微微俯身,轻声开口,音量不大,却如死神最后的通告般,让人肝颤儿,“别逼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做一个弑父灭族的疯子。”
看着他突然靠近,祁老爷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收紧,他的心跳如擂鼓,但依旧在极力隐忍。
多年来的阅历让他不至于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冷静下来后是难以抑制的怒火,又在对上那双眸子后,心生惧意。
他安抚自己,这是正常的,没有人会不怕鬼魂索命,他并不是怯懦,会害怕是正常的。
“就凭我是你的父亲!作为子女,你就该无条件听从父母的话,你母亲走得早,看来确实是我错了,错在疏于管教,来……”
男人说得言之凿凿,那自信的气势,仿佛祁溟寒不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就该家法伺候。
可他忽视了一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论当时的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反抗。
他不去想办法解决,反倒真的顺着伪神的要求,将亲生骨肉送出去这个行为,就足够千刀万剐。
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更没资格去提自己的妻子,那个想尽一切办法依旧无法留住孩子的可怜母亲。
因此,祁溟寒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但又极力压下,被这种人牵动情绪是件很失败的事,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你是想说有娘生没娘养吧?确实,毕竟有些人无能到需要妻子去解决这种问题,到最后眼睁睁看着妻儿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