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从其上发现了......
却是在此时,何安生打断了师尊的话语:“师尊,那卷羊皮卷是我的玩笑,只是我随手涂鸦罢了......”
真相当然不是这般,何安生于秋水城的一处坊市之中得来的这卷羊皮卷,因感念其上的纹路特殊,便是将之带回了垂天道宗,交给了自己的师尊。
可正是这卷羊皮卷,才招致了垂天道宗的覆灭.......
他才是垂天道宗覆灭的罪魁祸首.......
此刻便是想随便扯个慌,快些将羊皮卷从师尊的手中取回。
可何安生接下来的话语还未说完,便是被一旁的一位长老打断了:“你若是能铭刻下这般玄妙的纹路,那这垂天宗主的位置,当仁不让!”
怜天殿中顿时掀起了一阵笑声,是诸位长老的笑声,就连师尊的嘴角都微微扬起。
他可不就是垂天道宗的宗主......
毕竟,偌大的垂天道宗,只有他一人存活......
“你的修为......”这笑声之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是以为须眉尽白的执事,于垂天道宗之中执掌惩戒,便是被诸多弟子所惧怕。
还沉浸于欢笑之中的众人顿时一愣,不知何意,便是探出了自己的神识,聚集在何安生的身上。
而何安生的师尊是最早发现了,在这位长老提醒之前。
便是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入了怜天殿,若非最后发觉是自己的弟子,他早已戒备出手。
“你何时突破到了小千主之境......”
惊呼之声四起。
可何安生无心解释这些,将自己的目光凝在自己师尊的身上,口中低语:“师尊......”
垂天宗主垂下眼眸,盯着何安生的双眸看着,须臾之后才堪堪叹了一声:“你的修为,是否同这羊皮卷有关.......”
何安生不曾回答,若是要回答此事,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清的,便是寄希望于师尊对自己的信任。
所幸,垂天宗主没有继续问下去:“那我便不问了......”
旋即,垂天宗主将羊皮卷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缓缓递给了何安生。
何安生的双眸之中顿时闪过了异样的光芒,只要.......
可垂天宗主的手却是悬在了半空之中:“告诉师尊,这对你的修行之路,是否有害......”
何安生赶忙摇头,怎会有害。
这可是记载着冥河虚影的羊皮卷......
他只是想阻止垂天道宗的几位长老执事,不要将自己的玄气注入其中。
毕竟,那一日真是因为诸位长老,乃至宗主都不知这羊皮卷有何用处,便是尝试倾自身玄气入其中,一窥纹路的玄妙。
这么多人在此,更像是护法之用。
至于唤来何安生......
这毕竟是他带回垂天道宗的羊皮卷......
垂天宗主终是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何安生,就在后者露出狂喜的神色之时,异变骤然发生——
羊皮卷上的纹路突然绽出了刺目的光芒,一切事物都被覆上了一层红光,那纹路脱离羊皮卷而出,于虚空之上辉映,怜天殿中,尽是这刺眼的红光。
而羊皮卷,在纹路脱离的那一刹那,便是化作了飞灰,消散于空气之中。
怎么会.......
何安生的双眸之中充满了茫然不解,分明还没有玄气注入其中,怎会生出这些变化。
周围诸位长老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惊疑,他们查探了一夜的羊皮卷,都不曾有这般变化,怎么何安生堪堪接过,便是生出了这令人心悸的变故。
一株彼岸花,悄然在怜天殿中盛开,不过瞬息之间,便是化作了一片花海,铺满了整座怜天殿。
旋即,是整个垂天道宗......
何安生的双眸再度噙满了泪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再熟悉不过——
一道墨色长河的虚影从天穹划过,将整个垂天道宗都带入了黑暗之中。
怜天殿中的几位长老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变化,口中惊呼》
“墨沙长河?第二山的墨家?”
“他们何时来了第六山?”
“不对......”
“这比墨家的墨法还要......”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说话之人,没有了身体,他们的身体上,生长出了一株红色的曼珠沙华,在呼吸之间,便是将他们的身躯覆盖。
断了呼吸,断了生机......
何安生仰头看着天穹,那冥河虚影横贯天穹,至今还是他的梦魇,双手抱头而泣。
彼岸花,也悄然爬上了他的身躯,没有如其余长老一般失去生机,反倒是从指尖,生出了一株蓝色的彼岸花......
妖艳至极。
可这空空荡荡的垂天道宗,只有他一人欣赏。
不过是这点时间,垂天无人。
垂天为名,却不得天道垂怜......
何安生脸上的泪痕从未消散,此时嘴角上扬,是无奈,也是痛苦。
为何......
为何要让我再受一次这般的苦楚......
这里不是幻境了,为何就连幻境,都不让我有更正一切的机会......
何安生怎会不知这里是幻境?
在他看见那株路旁初生的幼花之时,便是确定了这里依旧是一场幻境......
那瞬息变化的幼花,怎会和他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
唯有幻境罢了......
可哪怕是幻境,他也想尝试改变,万一呢......
可就是这幻境,也不给他改变一切的机会,就是这般,让他再受了一次垂天道宗覆灭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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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依旧4000+
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