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熄灭了下来,耳边是冯暨白的声音,“怎么今晚想要陪儿子睡觉了?”
或许这话在冯暨白看来只是关切,对江瑟而言是质问,仿佛在质问她为何这么多年是怎么做母亲的。
江瑟闭上眼睛,“小汤圆想要我陪他。”
冯暨白懂了,以前没有陪儿子睡觉,是因为儿子没有亲口。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对母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与上次见面隔了半年之后,江瑟又一次见到方欢颜。
江瑟坐在阳台前,方欢颜拿出一块表递给江瑟,“看看,合不合适。”
江瑟低头看见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相似的表,这两块表应该是一对儿。江瑟戴了上去,说了一声谢谢,方欢颜见此高兴的转起小圈。
“哦,对了,冯先生在家吗?”
“你觉得他会在家吗?”
如此,方欢颜脚步轻快的跳起舞蹈来,她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声。
“想笑就笑出来,何必压抑自己。”
话落,整个院子里面都是方欢颜的笑声,从最初的笑声到最后变为又笑又哭。
若是旁人在此,恐怕会觉得面前的人疯癫了。
夫家的人死的死,残的残,自己的老公出了车祸还处于昏迷中,自己的老婆却是又是疯笑又是逛商场。
方欢颜俯身在她的面前,脸上的笑意狰狞,“你知道他们那对兄妹怎么死的吗?车祸,一个面目全非,另一个是我亲自送她上路的。我真高兴啊!我终于为我的妹妹报仇了。”
“任这些人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纪微雨那老公还真是把好使的刀。真是蠢得无法让人自救,为了妻子的死,连一双儿女都不顾了。”
“你小心些,别让他报复到你。”
方欢颜哂笑,“这些真相还是我给他的,不过他这人倒是疯狂。不过,我可真期待他更加疯狂些,把二叔也给拉下来,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冯家的老爷子死了之后,二叔行事也渐渐高调起来。方欢颜准备变卖财产,她要钱,可不要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江瑟说了,江瑟说:“转移财产,将当年的事捅出来,没有他那二叔背后撑腰他们能那么猖狂。依我看,你那二叔也未必是个清白的,只要严查绝对能查出东西来。”
到时候面对他的是牢狱之灾,就算他想对付方欢颜只会是有心无力,如今处在关键期多少人期待他倒下来。
方欢颜真高兴,从来没有如此高兴。
如果从一开始就给了他们一家该有的惩罚,她的家庭何至于支离破碎。如果这世上没有恶人,她的妹妹可以永远长大,而不是永远停止在幼年。
江瑟听了她的话,也想给冯昶找一武术教练。
时间过得很快,冯昶四岁那年,展家二叔倒台了,方欢颜终于为她的妹妹报仇了。
江瑟为冯昶寻了武术教练,她看着扎着马步墩子的儿子,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瑟拿起来看了一眼:楚知许。
她怔愣的看着这三个字,原来自己并没有完全删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