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东北某地。
东北军区冰剑特种大队全体官兵齐聚在礼堂内,看着主席台上七位首长阴沉似水的脸,仿佛能够滴下墨来,往常激昂的军歌今天都显得格外压抑。
“难道杜威的处分决定下来了,看首长们的样子似乎不轻啊。”
“首长们怎么想的,杜威打伤的是调戏妇女的流氓,不奖励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他处分?”
“应该不会太重,杜威刚刚在全军特战比武中拿了第一,虽然现在没有将功补过这个说法了,但总要考虑一下吧……”
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在军人大会这个肃穆的场合,官兵们只能把疑问埋在心底,连交头接耳的动作都没有。
军歌奏罢,参谋长下达命令:“坐下。”
啪!
几乎是一个声音,所有官兵齐齐坐下,只有参谋长还站在原地,依旧阴沉着脸,严肃地喝道:“把杜威带上来!”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军队的各项处分虽然严厉,但其主要目的还是在于严明纪律教育违纪者和部队,加强集中统一巩固和提高部队战斗力,所以一般不会把处分对象如同罪犯般押到台上。而参谋长直接命令把杜威押到台上,意味着他的处分至少也是除名。
这怎么可能?
杜威刚刚夺得全军特战比武的冠军,真正的特战兵王,迎接他的是应该是立功受奖和提干,还有光明的大好前途,怎么可能就因为打伤一个调戏妇女的流氓,受到这么严重的处分?
礼堂里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如果不是因为始终严明的纪律,恐怕都有人要替杜威鸣起不平来。
“肃静!”
参谋长一声怒喝,锐利的目光扫遍礼堂,礼堂里顿时安静了下去,而杜威也被两名头戴白色钢盔,腰扎白色武装带的纠察带到了主席台的右角。
佩戴着下士军衔的杜威长得很清秀,很难让人把他和特战兵王联系到一起,一周的行政看管,让他的面色有些憔悴,但是他的目光仍然坚毅而锐利,修长而健壮的身躯如苍松般挺得笔直。
主席台下的官兵看到杜威依旧挺拔的军姿,心中无不暗自惋惜,即使面临不公的处分,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是冰剑的一员,时刻准备做一柄出鞘的利剑剑。
“队司军字号命令!”
随着参谋长严肃的声音响起,主席台下所有官兵好像安了弹簧一样集体起立。他继续宣读着命令:“杜威,男,汉族,2015年9月入伍,现为东北军区冰剑特种大队第三中队九班班长,下士军衔,于2018年1月25日与地方人员发生争执,将对方殴打致重伤,给军内外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了教育本人,警示部队,经大队研究决定,给予杜威除名处分!”
竟然真的是除名!
台下的官兵不约而同地望向杜威,只见他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悔意,依然坚毅如初。
“卸下杜威的肩章和领花!”参谋长命令道。
两旁的纠察立刻上前卸下杜威的肩章和领花,杜威则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操作。
“把杜威带下去!”
官兵们的目光追随着杜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礼堂门外,仍然不愿收回。
军令如山,即使心中对杜威的处分决定再如何不满,他们也无力更改,只能用这种方式为他送行。
“都别看了,下面由政委作指示。”
参谋长的声音把大家的目光重新召唤回来,政委打开了身前的话筒,缓缓地说道:“同志们,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功不抵过,是我军纪律条令的一贯原则。杜威虽然在不久前夺得了全军比武冠军,为大队立了功,但并不等于他可以无组织无纪律……”
声音通过音响传出礼堂,杜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旁边的一个纠察拍了拍他的肩膀,非但没有像之前在礼堂里那么严肃,反而有些忿忿地说道:“杜威,不用听他胡说八道!公道自在人心,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冤枉。”
没想到,杜威却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真的挺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