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话落,果不其然,皇后肃着面容、语气微厉道:“贤妃,你不要整日无事生非,荣妃什么性子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你既年长她几岁,又出身谢府,本该懂礼又有包容心,何必次次掐尖要强。”
贤妃抓着茶杯的手紧握,知道刚才是自己犯了蠢,才会把话头递向皇后,她不情不愿恭敬道:“娘娘教训的是。”
皇后又看向另一个当事人荣妃,“你虽出身浦山部,但也已入宫六年了,在规矩礼数上是一点都没长进。陛下纵着你,旁人多说什么你也都当耳旁风,可荣妃,这是京中,你早该学会入乡随俗,若太后下次再罚你,为难的还不是陛下?但凡你有为陛下着想的心思,便不会这么随性。”
荣妃不像贤妃,不想搭理皇后的时候就当作没听到。
她甚至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
皇后的话对她来说就是放屁,她和陛下一起驰骋在塞北的沙漠中,她知道他不喜束缚,喜欢的便是她这份随性,若她也变的和宫里其他女子没什么不同了,那才是她泯然于众的开始。
皇后知道她什么性子,也不等她回话就接着往下说道:“行了,都回宫自查去,本宫再派人去储秀宫。”
各打二十大板,贤妃和荣妃无人反驳,卢皇后的心气才顺了点。
众妃嫔即将有序退出朝阳宫时,一声尖利的“陛下驾到”让众妃嫔齐齐顿住。
有人眼中浮出喜意,忙整理衣裙打理发髻,眸光带着期盼的等着皇帝进来。
等一身玄底绣着金线龙纹的皇帝进来时,以皇后为首的满厅妃嫔太监宫女们皆下拜行礼。
周瑨走至厅中,低头看了看秀女的尸体,到上首随手扶起皇后,“都起身吧。”
“这就是不明不白死在水潭中的秀女?哪家的?”
哪家的?京都冯御史家的。
接收了原主所有记忆的冯嘉禾在心里默默的接道。
可找便所有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得罪了谁,要被抓着溺死在水池子里。
甭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得先“活”过来然后给原主找到凶手报仇不是?
她默默动了动手和脚,发现身上没哪不舒服,心底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幕的小太监和一个宫女瞪大了双眼,不过碍于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宫规,俩人只能惊恐的瞪着眼,把惊悚埋在喉咙里。
闹鬼了!尸体竟然动了。
“咳咳咳”
冯嘉禾坐起的瞬间咳的脸颊通红。
她起身时,满厅的人不论是妃嫔还是宫女太监,皆吓的面色大变,惊恐喊道“鬼呀”!
冯嘉禾听到那声尖利的语调拉的又长“护驾”时嘴角向下撇了撇。
周瑨心中也是一跳,不过他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胆量还没那么不堪。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冯嘉禾只瞧了一眼被太监们护在身后的周瑨,心中评价了一句英武逼人,便老老实实跪在了厅中央。
皇权至上的年代,她一个小小的臣女还是守点规矩的好。
还歹曾经看过几部宫斗剧,刚才又听了一耳朵的对话,勉勉强强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