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一瞬间，季宁安那才刚刚变成一橙一蓝的瞳孔变回归原样。

那是漆黑的颜色，是如一汪深潭，无人得以窥见最深处的情绪。

特蕾莎获得了眼睛，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光明。

她茫然的注视着季宁安，阳光透过窗户折射，打在季宁安的背后。

粉毛萝莉沐浴金光，它的裙角染血，黑色的小皮鞋也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

可特蕾莎却舍不得挪开视线，哪怕周围有无数许久没有见过的色彩，可她还是注视着那抹粉紫色，那双漆黑的瞳孔。

“主…”

她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低低的。

“我在。”季宁安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应答别人的呼唤。

“我一直在。”

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掀起风暴，那是于自千米外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的一下翅膀。

但这只蝴蝶却不再是季宁安，而是眼前的特蕾莎，特娅莎，一个不过四岁的小女孩，一位获得了恩赐的虔诚修女。

她只是一声主，便使得澎湃的巨浪一再扩大，那一声带着委屈与哽咽的呼唤，使得巨浪化作滔天的海啸。

乌云中闪出雷霆，海啸发出嘶吼，而它的目标，则是一切挡在自己眼前的阻碍。

……

“杀了它们。”

狭窄的执法者走廊中，季宁安牵着一旁的特蕾莎，一个小女孩。

宽大的风衣衣摆拖在地面，在季宁安的视线中，是无数还信仰着它的诡异信徒。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季宁安要特娅莎不再有可能受到任何欺辱。

三只诡异站在季宁安身前，它们互相对视，不懂主为什么下达这种命令，但它们是季宁安最为虔诚的信徒，它们会遵从主的一切命令，不止是因为那天赋的影响。

“主，遵从您的旨意。”

厮杀，诡异之间的厮杀最为残暴。

它们有着远超人类的强大身体素质，各种奇怪的能力，却犹如一只只野兽，扑在一起，用一切可想到的攻击手段杀死敌人。

“拿着。”

季宁安将一支冲锋枪掏出，特蕾莎听话的接过。

“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季宁安问她。

“主，我知道，它们是错的，它们应该死去，它们不配为您献上忠诚。”特蕾莎回应了，她的话语一如不知多少年后，那位金发的修女小姐。

季宁安笑了，笑的开心。

“你说的没错，主的信徒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它们太傻了，除了那三个家伙，还有那个玩大肠的，其他都是飞舞，所以主要它们死掉。”

季宁安如此说，特蕾莎安静的听着。

她被主从地狱中拯救而出，她并不知晓主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但那不重要。

它信仰着主，犹如失去羽翼的小鸟被人托举至天空。

它信仰着主，犹如被人盖上井盖的井底，那只靠着火柴窥探光明的青蛙。

手掌轻轻搭在光秃秃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主可是因为你获得了超级厉害的天赋，等事情结束，主就给你们带出去，不然你们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特蕾莎也很开心，因为主说会带她出去。

她信仰着主，她会一直跟随着主，跟随着来之不易的光明，就犹如…血肉尸骸中，幸存者仰望高挂天穹的太阳。

“去吧，为主献上你的忠诚，除了那个玩大肠的家伙，其余的全部杀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