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村长的询问,季九宁笑着解释道:“这个火炉可以更好的散热,烟通过炕道也可以让土炕长时间保温;木炭是用木头做出来的,能够长时间燃烧,没有浓烟,只要定时放入火炉里,保持火炉燃着的状态就可以。
另外就是时间久了炉底会堆积炉灰,所以要经常清理掉这些灰,保持火炉里通风,这样就不会灭。”
当季九宁简单解释完后,火炉也已经越来越热,屋子里的里正已经脱了大衣,此刻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村长说道:
“这就是我为啥急急忙忙陪着宁丫头来给你送火炉的原因。咱们北地啥情况你我最是清楚,这火炉,事关多少人的性命呐!宁丫头这回是立大功了!”
话说到这里停下,只等着村长反应。
季九宁却笑着道:“村长爷爷,里正爷爷,功不功的九宁不懂,咱们用的暖和就行,那两位爷爷先聊,我把炉子给张奶奶送去,若是您二老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去家里找我就成,九宁和弟弟们能在此安家也是缘分,九宁定知无不言。”
村长这时终于回神,听到季九宁的话,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好好好,宁丫头,你先去。”
出了村长家,季九宁直奔秦家,一路上遇到好些村人相看,个个都盯着板车上的东西好奇。
但是介于季九宁之前暴打王莲花的印象太深刻,一时间也没什么人上前询问。
快到秦家门口的时候,遇到从粮场拉回稻草的秦大勇。
“九宁来了?你这车上是啥?”
“大勇叔,这是火炉,我自己做的,装家里用暖和。”
“火炉?”
秦大勇正好奇呢,院里听到声音的张氏就出来打开门了,一见季九宁赶忙上前:
“九宁啊?快进来,刚才你二婶儿还念叨你呢,哎呦,这车上是啥呀?”
“张奶奶……”
还不等季九宁回话,秦大勇就说了一句:“九宁说这是她自己做的火炉。”
几人一边说一边进了院子,秦大勇去卸下稻草,秦家老二出来将火炉和车上的木炭提到张氏的屋里。
按照季九宁的示意将火炉装好,季九宁一边操作一边给张氏等人讲解,看着火炉一点点热起来,张氏和秦家人都新奇又激动。
等秦老爷子和秦老三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暖烘烘的了,火炉也已经烧的肚子泛红。
秦老二赶忙问季九宁:“九宁啊,这东西你还有吗?多少钱一个?二叔再买一个!”
季九宁笑着道:“有的,市场价八百文一个。”
她把之前买来的所有废铁都做成了炉子,除了魏家那个,又送掉三个,家里还有十五个,另外她还做了六七根烟筒呢。
张氏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九宁,这个奶奶也不白要你的。”
要知道在偏僻贫瘠之地,一贯钱够一家子花销一个月了。
八百文,那真是能买好些东西了。
但他们看着火炉,也很清楚,在北地这个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生命。
秦家老二看向秦老爷子和他娘正色道:“爹娘,我想给莲儿屋里放一个,天马上越来越寒,她刚出月子没多久,孩子也还小,我怕她们娘俩受不住。”
秦大勇和秦老三对视一眼也说道:“咱们今年收的粮食还行,除了交上去的,还剩下不少,够咱们接上明年的,多余的银钱就给各屋里添个火炉吧。”
季九宁见这一家子为银子犯愁,当即笑呵呵的道:“秦爷爷,张奶奶,你们拿的话,一个按五百文算,每个火炉再送二十斤木炭。你们先商量,我先回家,怕是村长和里正一会儿要到我家来了。”
秦大勇立马问道:“你给村长和里正家也送去火炉了?”
“嗯,因为离得近,先去他们那里送的。”
几人对视一眼,张氏送季九宁出门。
果不其然,回到家的时候,村长和里正已经等着了。她赶忙为两人倒了热水,三人围着火炉坐下,村长开口道:
“孩子,能跟爷爷们说说吗?你以前不是在卞桥那边儿吗?那里地处南方常年温热,你这东西是哪里学来的?”
关于这个季九宁早已想过,此刻对上两位老人探究的视线解释道:
“之前我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就试着做,没想到成功了。”
见季九宁这般说的简单轻松,两人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季九宁接着道:
“我与弟弟们初来北地,听容娟姐姐说这里的冬日寒冷彻骨,甚至有冻死人的时候,所以我也担心弟弟们年幼扛不住就试着捣鼓,花了些银钱购置了铁料,这才做成。
两位爷爷和秦家与我有恩,九宁能回馈的也就这个了。您二老进来也看到院子里的火炉了,我这里还剩下十几个,若村长爷爷有安排,九宁就交给您安排便是。”
一番话说的村长和里正两眼泛红,不用伸手在小丫头头顶摸了摸,欣慰道:“宁丫头,你做的这火炉可是会救无数人的命,在咱北地更是可贵之物,爷爷不会让你吃亏。但是这事儿不易传开,你年纪太小,又无家族庇护,若是被人盯上反而会给你惹麻烦!”
“九宁明白。”季九宁点点头,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这一个火炉你打算卖多少钱?”里正问道。
“八百文,连料带手工费,我专门在院子里搭了火灶,烧铁制炉,只要有料,我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