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别拽!”花容整了整衣服,站定。
“你叫什么?”婆婆眯起眼睛问道。
花容拿着剑,略带疑惑地回道:“我叫花容,家里没给我取字,就叫花容。”
“你天资很好,只是心中有所郁结,让你看错了很多东西。但是,你的郁结似乎已经被人化解了。你的心境不一样了,剑也就不一样了,或许你会成为事情的转机。”
“什么意思?”花容皱了皱眉。
“剩下的就不能说了。”婆婆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你们快回去休整吧,明天就要开始忙了。”萧澈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花容也不好多问,便跟着大家一起回了。
“玄庚,你也去。”
“哦。”玄庚不满地嘟了嘟嘴,顺走了几块茶点。
“婆婆。”萧澈道。
婆婆笑了笑,道:“他们是你什么人呐?”
“都是我的兄弟,”萧澈笑了笑,“但玄庚特别一点。”
“小子啊!你的血气太浓不是因为你手上沾了血。你那几个兄弟手上沾的血不比你少,但是他们身上的血气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的重。小子,你的心过不去,血气就郁结着散不开!你和我有缘,又是族长他们领进来的,我想你有个好的结局。”
萧澈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如果看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散不开你的血气啊!你现在还能用手套遮一遮,继续下去你要怎么遮呢?要砍了这双手吗?有人求个问心无愧,有人求个自我超脱,有人求个生死坦荡,你呢?你想要什么?你求得是什么?”
萧澈抿了抿唇道:“我以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放不下这手套呢?”
萧澈眼中波光流转,一时间晦暗不明。
“你要过你心这一关,不如就去求个公正严明的论断!”
萧澈眨了眨眼,遮起方才的阴霾。他抬头,爽朗地笑了笑,道:“谢谢婆婆解惑。”
“不是我给你解惑,是你我缘分到了。”婆婆微微笑着拿了一块茶点给他。
“我还想看一个人的命数。”萧澈道。
“是住在你旁边那个屋子的小孩吧?”婆婆一脸了然地样子。
萧澈点了点头。
“他的命数复杂,”婆婆拉住他道,“众生都系在他身上。我看得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彻底被染红。那场浩劫牵扯太多,我看不清楚他在里面的结局。但我看得到你们三个的结局,只是我不能说。不可说,不可说。”
“还是要谢谢婆婆。”萧澈起身对着婆婆行了一礼,离开了。
婆婆放下了手里的花瓣,看着萧澈的背影,又看了看玄庚和江逾白几人离开的方向,叹道:“可怜啊,可叹呐。失去最不想失去的,洗净血气。经历很多,再慢慢找回你的少年气。我从不质疑我的预言,只是,但愿你们能都活着。”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了没有掰完的花瓣,慢慢掰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哼了首歌:“……平生几度,春风入屠苏……少年两三,酒气醉江湖……”
酒店顶楼的巨大落地窗外,可以看见车水马龙的城市。这会外面暗了下来,屋里却没有亮灯。一个貌美的青年躺在沙发上,长发一直垂到了地上。细看下,他长得极为貌美,柳叶眉,桃花眼,黑发赤眸,鼻挺而唇薄,眼角是那朵不全的樱花。他肤色很白,白的发光,也很瘦,瘦的连胸骨都一清二楚。他就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整个人没有什么活力。
落地窗开了又关,一个黑影落进来了。
“你回来了?”青年歪了歪头,“卡塔娜。”
卡塔娜摘下了帽子,头发瞬间散了下来。她摘下口罩,脱了外套。
“撒库拉,你这么这幅死样子?”她一边说着,一边换衣服,倒也不避讳撒库拉。
“我去找了那个棺椁,”撒库拉坐起来,手一挥开了灯,道,“一天之内跨了大半个九州,真的要累死了。”
“那金身菩提棺椁究竟是什么?”
“是个法器,”撒库拉抬手随便扎了头发,道:“躺在里面就会一直做梦。”
“梦吗?”卡塔娜垂下眸子。
“而且……那里面有一个九州人。”撒库拉抬眸看了看卡塔娜。
“你能说服他加入我们吗?”
“他会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软肋,但我们确实知道他的软肋。”
“你制定计划,我只负责执行。”卡塔娜捋了捋飘逸的头发。
撒库拉起身看着她道:“你今天怎么样?”
“不怎么样,”卡塔娜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道,“我从城西那边出来的时候没收好气息,被一个小孩发现了。我看他也就虚丹修为,本想着他不会成为阻碍,到山里再动手杀了他的。谁知道在尘不到外面遇上了两个元婴修士。”
“你没伤着吧?”
“伤不到,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奔着龙泉水去的。”
撒库拉叹了口气,从窗户看了看外面的繁华,道:“九州…太古老了些,也太美好了。真的……不免让人有些嫉妒了。”
“是啊……真的称得上一声地大物博。”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九州人才能修长生的仙术吗?”撒库拉转过来看着她。
卡塔娜皱起眉,认真思考着,道:“欧罗巴的魔法师不是也很长寿吗?”
“只是长寿,并不长生。”撒库拉继续去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
“那……九州人能长生吗?”
“九州的凡人和凡间武者不行,但九州的修士理论上是可以的。”
“为什么?”
撒库拉抬手抚过外面的霓虹灯,道:“因为末法时代过后唯有九州留存着大量的灵气,更别说九州大地本就有远古神明的遗存。虽然法则不同,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灵气在这里很浓郁。”
“远古神明的遗存你跟我说过,是远古时候世界上大能者力量的痕迹。但末法时代是什么?”卡塔娜皱起眉。
“这是佛家的用语,原指佛法灭尽。但九州人也用它形容天地灵气逐渐枯竭的那段时间。”
“灵力是逐渐枯竭的,东瀛都没有真正的忍者了,为什么九州这么特别?”
“特别吗?”撒库拉转头,苦笑道,“用九州修士的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