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那事又完了。公示期有人举报你大学受过留校察看处分,所以这次你还是提拔不了。”
“自己知道就行了啊,千万别对外说,挂了。”
心中怒火中烧,陈遇安还是带着笑感谢人事的朋友,“谢谢兄弟提醒,回头一起喝酒。”
放下电话,陈遇安一拳挥向街边的梧桐树。
挥出一半一个卸力,拳头轻轻的碰在了树上。
以前的提拔机会,人事部门在初选考察对象时,陈遇安就被淘汰了。
这次,领导力排众议之下,他顺利完成了人事考察的所有流程,没想到,公示期又被人举报了。
已经四十多擦到年龄线了,这次提拔失败,这辈子都没指望。
就因为大学里那个该死的处分,一辈子被人呼来喝去!
大学受处分是因为被举报,提拔在即,又有人来举报。
举报,就知道举报,我举报你妹!
“滴滴滴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出现在陈遇安面前。
“渣土车?!”
……
“安爷,安爷?”
陈遇安听到,有人在他边上说话。
“安爷,快起来啊,这次我们可能要扑街了!”
有人在用力推他。
陈遇安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渐渐清晰,一个油腻腻的鸡窝头仰视着他。
“你是……老洗?”陈遇安有些不太敢认。
老洗大名冼家强,在大一开学的第一次班会上,萌新辅导员林雅文点名,“洗家强。”
从那一刻起,老冼就成了老洗。
也是从那一刻起,辅导员林雅文成了老洗口中永远的“文盲”。
陈遇安只觉得大脑发胀,因时间久远而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今天是98年的12月1日,他的大二上学期。
“安爷,文盲刚来过了,她说,我们在宿舍打麻将的事情被举报到学生处了!”
“你说什么?”陈遇安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前世,就是因为这次被举报之后的处分,陈遇安的人生拐向了另外一条路。
毕业时,能挣几千上万的外企私企去不了,只能进国企拿个几百块,然后干了二十多年不得寸进。
陈遇安急切地问道,“林雅文她什么时候来的?”
老洗指了指门外,“刚走,我开始以为是来查岗,就说你去上课了,没想到是说这个,安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前世面对同样的场景,陈遇安当时并没放在心上,打麻将而已,多大个事,学校校规里又没说不能打麻将。
后来,林雅文特地提醒他们,说他们已经涉及到了赌博,陈遇安还是没当回事。输了请客吃饭而已,这算什么赌博。
为了“小事化了”,一群参与者组织起了攻守联盟,打麻将承认,坚决不承认输了请客吃饭的事情。
然后,
“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通信工程97级3班陈遇安,提供赌博工具,长期组织在宿舍打麻将聚众赌博。面对学校调查,隐瞒事实,组织串供,态度极其恶劣。现给予留校察看处分,察看期一年。”
一共十三个人,其他人的处分从通报批评到警告,最多就是严重警告,只有陈遇安受到的处分最重,留校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