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局长,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无论如何得告诉你,哪怕你将我杀人灭口!”
要死要活就这一锤子买卖了。
丁墨村似乎被他这句话说蒙圈了。
【0:41】
“说吧!”
“我经过这一侧面时间的观察,特别通过昨晚她喝醉后说的梦话,我严重怀疑她是东洋特高科安排在您身边监视您的钉子!”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话筒里没有传出声音,沙漏也暂时停止了漏沙。
“你胡说什么?她是戏班子长大的,怎么可能是特高科的人?”
丁墨村这句话一出,沙漏又快速漏起沙来。
完蛋了!
这怎么搞?
“戏班子班主难道不可以是东洋军队提前安排到淞海的特工?”
好险!
白小楼此话一出,沙漏又戛然而止。
【0:15】
从绿色转到白色,再转到黄色,现在已经转到猩红色的沙漏似乎随时准备像割开的动脉,直喷而出。
现在只有白小楼再说错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反转的机会。
“证据!”
丁墨村的语气虽然阴冷,但明显丧失了杀气。
“我根据局长的指示形影不离地保护梅老板的安全,从几个细节我发现梅老板极有可能是东洋人!”
反正现在是死是活是他一句话的事,白小楼倒松弛下来了,故意停顿下来。
“接着说!”
耳里传来丁墨村翻动纸页的声音,应该是在拿纸准备做笔记。
这就对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看到沙漏的颜色逐渐变浅,白小楼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我昨晚帮她脱袜子时,发现她脚趾的大拇指和食趾中间分隔的空间比较大。”
“胡闹!你能说明什么?”
我的天呀,才卖个关子,沙漏又动了。
【0:10秒】
“只有经常穿木屐的脚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而且我们戏班子女孩子都会从小练功,脚会裹成粽子状,以方便表演单脚站立。”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不是吹的,舞台上每一个成功的演员都受尽了千辛万苦。
“还有呢?”
隔着话筒听得到笔尖落在纸上的“唰唰”声。
【0:02】
白小楼瘫软地靠在洗脸台上,刚才那轻松自如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也想坚强,他也想表现得视死如归。
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爱看片爱打游戏的大学毕业生,玩游戏可以复活,穿越了,从来没听说过还可以像魂斗罗一样找出BUG,可以无限生命。
“还有您放在酒柜里这么多洋酒还有白酒她都不爱喝,却只喜欢喝您从市府或者军部带回来的清酒。”
这个证据虽然不起眼,但很能说明问题。
“嗯。”
丁墨村轻轻哼了一声。
沙漏的颜色总算变回了浅黄色。
“还有,她每天晚上都会找我喝酒,在我喝多了的时候就会找我打探您的消息,最开始只问您和您太太的关系,您太太平时喜欢吃什么菜,哪些菜只有您太太吃,而您不会动筷子这些家庭琐事……”
对面的呼吸有些粗重。
“我没当回事,还以为她不过是想您能将她娶进门,先了解大太太的爱好,方便以后伺候好太太。”
“你呀,真是不识好歹!”
丁墨村这一句骂把白小楼骂傻了。
“算了,你又不会结婚的,不需要知道女人那好比王蜂针的毒心眼。”
这话一出,沙漏的颜色恢复成了白色。
危机已经解除?
“还有……”
“她现在在哪?”
没等白小楼继续编下去,丁墨村就打断了他的话。
“她还在睡觉,我昨晚在她喝的清酒里倒了半瓶大曲进去。”
“唔。做得好!”
“提药贩子的事我找别人去吧。你继续帮我盯着那个女人,要形影不离地盯着她,一分钟都不能离开,听到没有?”
“是,局长!”
白小楼又一次双脚脚后跟一并,发出“啪”的立正声回答。
“不过……”
“她睡觉和上厕所我也要跟着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
“哈哈哈哈,你不会告诉我你从来没见过她没穿衣服什么样吧?”
丁墨村笑得特别爽朗。
“反正你看了也是白看,有的看,没得用,就赏你眼福饱个足吧。就这样,形影不离,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眼前的沙漏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