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是欺我里脊肉无主人了吗?她以火花带闪电之势迅速抄起手边最大的东西(一个大抡勺),从手汇集至全身猛虎过江的气势逼退了这只不速之手。
此时运功之后,她转身要和那人进行进一步亲切友好的交谈,结果瞥见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弯腰驼背,死死抱住刚才被制裁的那只左手,痛苦面具下涨红的脸,还有那只肿红的咸猪手。
“不至于吧大姐,我只不过要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干嘛这么激动。”这人十分熟练地把锅扣在她头上了,
“不至于吧大哥,我只不过注意力真的被你引动了而已,谁叫你半死不活地来偷我吃的。”林林只接做饭的锅,但面对这位“锅霸”熟练的骚操作,她则是更加熟练地以暴制暴重拳出击。
另外那个朋友见他俩间硝烟四起,就及时闪一边去了。
“我说,不至于吧!你要是那么护食,改天我请你吃顿好的,你帮我写实验报告。”他带着一点儿明快和期待,还有学渣的自嘲。
“还是那么讨厌实验报告呢,可俺也一样啊!要不我下次不打你了,你替我把本月的无机包了?”
这人一下子倒仰着头,嗓子里发出声音干嚎了几下,从林林这里看,他的左脸被后面麻辣香锅前台的光衍射得有些模糊了,本是个很少数民族的模样,但这假模假样的悲伤被当众戳穿,一点对不起这张有棱有角的脸。
他正靠着后面蓝色的椅背,整个人沉浸在一整套米白的柔光里,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林林只想笑。
其实吧,她也不是不能替他写,但不敲他一笔实在对不起额外加班的自己。
林林第一次见他就是这么被他骗了的,用成年人的身份做小男生的事,无聊!
还是说正事吧。
“哎,你们学院听说在搞什么元旦庆典,想力压化院拿下头版头条。”
“锅霸”把自己的托盘都转移到她对面的桌上,无所谓地回答一句:“对啊,那又怎么了,不是每个学院都有元旦庆典吗?”
按照高中的惯例,元旦这种节日晚会一般是全校一起上,多才多艺的同学尽情展示,不务正业的同学尽情发挥,大部分同学待着学习,到日子了,只出个人去参加就行了。
这是少数人的肆意,多数人的狂欢。
到了大学,反而各自割据一方,每个院也没多少人,但是人尽其用,负责文艺的,演出的,主持的,讲座的,宣传的,当然还有拉赞助的,这一整个院没几个闲人呀。
“还好不要我去弄,我没什么才艺,不然耽误了我回家收麦子给牛羊喂草。”
“诶,‘锅霸’,你这么现眼,怎么这么出风头的事不去做了?”
他一激灵跳起来,“你别‘锅霸’的喊,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人家都叫欧巴,你这形象欧是欧不起来了,我就给你取个诨名吧。”
林林曾试图把他和最近大热的明星对个脸,发现他这款真是无代餐,但因他总顶着这头黑的发亮的钢丝一般的卷毛,若在大好阳光下,远远走来真像一个辛勤劳动的将家当全身带着的锅炉,故此赐予他这个名号。
“算了算了,你刚刚问我元旦晚会的事,怎么你要参加吗?”
林林揣着一脸的平静,微微摇起了头。
她嘴角微微上扬,下颌收起,平滑光洁的额头上,铺就两弯细眉,眉头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