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急,她等着他来,便是了。
想到此,沈冰诺的心脏,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点儿下来。
但是,一想到幕玹锦这个人,她的心脏还是随着他,而剧烈的绞痛着。
这痛意席卷全身,压的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杯盏,骨节处、指尖中,都泛着森森的白色。
仿若,只要她力气再大上那么一点点,这只茶杯,就要被她捏碎了!
“大太太,要叫朝食吗?”炊烟见她神色越发的不对劲,也愈加担心的很。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只单单以为沈冰诺是昨儿个夜里,没有睡好罢了。
“不用了,”沈冰诺出声,淡淡的拒绝着。
由于身子不大爽利,她浑身酸痛提不起劲来,更别说吃饭了,她就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而她此时喝着茶,都有着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只是嘴巴里莫名的苦的厉害,再加上嘴唇有些儿干裂,才不得不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逼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往下喝着。
屋外的雪花静静的飘落着,悄无声音,它们透过半敞开的窗棂处,落在了屋中的地上,不知这雪下了多久,但是,它们依然在暖气十足的屋里,形成的一小摊蓬松的雪。
“这雪下了多久了?”沈冰诺呆愣的瞧着那一块白净的雪花,只觉得那雪白的太过亮眼,刺的她眼睛有些儿生疼的厉害,使得她原本就有些酸胀的眼睛,更加胀痛的厉害。
炊烟顺着她的目光瞧去,道:“已经下了一夜了,大太太。”
一夜了?难怪……这雪都在屋内的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了。
沈冰诺想。
而这边,炊烟话音一落,便想转身帮她关上窗棂,这才一动身子,沈冰诺仿佛知道她的用意似的。
她急忙开口,阻止道:“炊烟,就这样吧,随它去。”
“可是大太太,您身子骨……昨儿个夜里回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若是再吹这冷风,只怕要生病了。”炊烟担忧的蹙了眉头。
沈冰诺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继续盯着那滩雪堆,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别无他法,炊烟只得无奈的认命了。
沈冰诺知她是好意,关心自己,但是……于此时此刻的沈冰诺而言,这样吹一吹冷风,反倒让她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沈冰诺以为幕玹锦再也不会来了,就这样悄无声息,连告知自己一声,都没有必要。
而沈冰诺的希望也在被这,一点一点的缓慢的消磨在,这好似静止不前的时间里时。
她在恍惚之间,蓦地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幕玹锦的声音。
“小妈,儿子在这里请安了。”
他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上很多,导致沈冰诺差一点儿没有听出来是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