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说罢,便往里面闯。
梨初顿时朝外呵斥,“来人。”
冷亦闻言顿住脚步,回头望向梨初的目光充满冷亦。
梨初却是淡淡回视,“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原本已不合适,更何况如今你要搜我寝帐,还是多几个人在场好些,如今关键时刻,莫要落人把柄。”
梨初话音落下,侍女翠果与黄芩便走了进来。
冷亦听到梨初的一番解释,默然不语,算是赞同她的话。
“你们陪着冷大祭司搜查我的寝帐,我出去透透气。”梨初淡淡你说完,不疾不徐走出了寝帐。
走出寝帐,冷亦的人便跟上她的步伐。
梨初却是前往鸣克的寝帐,目光时不时看向草原的天空,满天星辰极美。
若是有法子让这里的土地肥沃,让这里的百姓丰衣足食,居住在这里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梨初来到鸣克寝帐正好撞见原先拥护鸣克的大臣们,让他们极其紧张。
大臣们立刻恭敬退出寝帐,离开前还让新大汗好生歇息,养好身子,早日主政,这些话便是故意说给梨初听的。
待他们离开,金尔凤命人搬了椅子过来,还让侍女在房中燃了炭火,伺候梨初很是细心,“母亲莫要误会,那些大臣只是为戎狄着急。”
“搬弄是非的一帮子唯利是图的小人!”梨初落座后,冷冷呵斥道,“原先你病重,便是这帮人急于用拥立其他王子为大汗,好像是唤做……”
“段白王子。”金尔凤答道。
梨初满意地看了金尔凤一眼,看来金尔凤已经将所发生的事告诉鸣克了,也不用她再多费口舌。
“若没有母亲一力阻挠,鸣克的大汗之位恐怕就要落到其他人手中了。”金尔凤这些话是说给梨初听的,也是说给鸣克听的。
鸣克突然从长榻上起来,跪在梨初面前,“母亲,儿子错了,大错特错,还以为是母亲给儿子下毒。”
“起来!你身子还未痊愈,要将息。”梨初连忙伸手搀扶,扯动自己的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母亲,您……儿子实在罪该万死。”鸣克想起梨初的伤是他所刺,便是更加自责起来,匍匐跪倒在梨初身前。
“你以后长见,治理好戎狄,便算赎罪了。”梨初靠着椅背,说完这番话,看向金尔凤,“快将大汗扶起来。”
金尔凤连忙上前搀扶起鸣克,夫妇两人神情都是感动非常之状,可心底又在想什么谁都不知。
“母亲,身上有伤还需保重。”金尔凤说道,意识到梨初眼底的阴郁,似有心事,“是什么人什么事让母亲不悦吗?”
梨初叹了一口气,“抓了一只老鼠咬米缸。鸣克,你快承继汗位,此刻就下一道汗命,令军营的士兵寻找御月大祭司。”
“御月大祭司不见了?”金尔凤蹙眉,梨初如此不快,莫不是因为御月失踪,与冷亦起了龃龉。那可是离间梨初和冷亦的大好机会。
“冷大祭司正在我寝帐内搜查呢,说御月是被我藏起来了。”梨初口吻带着一丝怒意。
“母亲如此倚重冷大祭司,冷大祭司居然如此怀疑母亲,实在糊涂啊。”金尔凤瞧了鸣克一眼,鸣克会意道。
“母亲,我这就下旨寻御月,还母亲一个公道。”鸣克对梨初恭敬说完,得梨初颔首,便冲外搭大声呵斥着吩咐,言语之间掩不住怒火。
梨初自然是看在眼里,鸣克夫妇俩如今是有多么想讨好她。
“看到你这么长进,你父汗地下有知也瞑目了。”梨初双眸泛起泪光,“若是他还在,绝不会让我受这等委屈的。”
“母亲,儿子以后也会护着您的。”
“嗯。”
母子情深的戏码演到这里,梨初也乏了,便离开了鸣克的寝帐。
待梨初离开,鸣克一剑劈开了梨初所坐的椅子,冷哼道,“等收拾掉冷亦,以及追随他的人,看我如何处置这个贱人。”
“大汗,可她背后还有一个邺国的大将军王,此刻就在戎狄的军营之中,恐怕不好对付啊。”金尔凤并不赞同对付梨初,甚至觉得可以和梨初联手,圣女之名可以稳定民心。
“他如今也不过是瓮中之鳖!”鸣克大手揽上金尔凤的腰身,将她扣在怀中,垂头在她耳边低语,“被他打压的部落之人,可还在戎狄军营,给他们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去杀大将军王?”金尔凤还是很担心,“大将军王若是死在我们戎狄……”
“那便让他死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