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羡晞装东西的手顿了顿,“鄢弘扬有私心,欢欢不会被亏待,只是,若我们再继续在青城停留,在他们的教唆下,安安和欢欢定会结下不解之仇,这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风羡晞看着睡梦中的鄢岁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泪水哗啦啦的流:“至于阿娘,扶爷爷,我何尝不想救她,可阿娘是个孤女,而我们老的老,幼的幼,如何撼动偌大的鄢家?”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在鄢弘扬未将他们看在眼里之前,先保住性命蛰伏。
风羡晞说服了扶远,连夜收拾东西,同扶远去了偏远的乡下老家。
只有够偏,够远,够穷,鄢弘扬才能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才能安好的将安安养大,谋划未来。
扶远的老家里青城很远很远,她们在商队的怜悯下,花了近乎大半钱财,搭乘了灵舟飞了一个多月,才下灵舟。
风羡晞不是第一次乘坐灵舟,从前,鄢家大小姐出门,自然是一切妥帖。
可如今,他们挤在鱼龙混杂的1层,弱小无助的他们,是被人欺负的对象,若非碰到一个泼辣的妇人护了他们一下,她也不知道粉雕玉琢的欢欢会不会被抢走。
风羡晞想不敢想。
她想哭,可她哭够了,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下了灵舟后,风羡晞茫然的看着四面环山的场地,有些不知所措。
扶远叹息了一声,一手牵一个:“走吧,咱们的钱财所剩无几,接下来,只会更难。”
“爷爷,不管多难,我都会坚持的。”风羡晞仰头看着瞧着自己的老人家,佝偻的背,却是她和安安如今最大的仪仗,忍不住心头泛酸。
面上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扶远没说什么,牵着两人向前走。佝偻的背,却在阳光下留下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