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码头女尸那件事吗？”江枫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不会知道什么内情吧？”

“我怎么会知道呢，”顾晓幸装傻笑道，“只是，万事多加小心总没错，是吧。”

“嗯，是的，”江枫看了看窗外的雨，忽急忽缓没有停歇之意，他短暂犹豫，还是试探地问：“你住哪里，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哦，不用了，谢谢你，”顾晓幸浅笑道：“我得把车开回去呢。”

她没告诉江枫自家住址，江枫不确定她是心存戒备，还是只是单纯的没有提起。

他们各自喝着杯中饮品。

短暂而微妙的沉默。

“……顾晓幸——”

“嗯？”

“——你还是没有变。”

顾晓幸微微一愣，一颗爆珠在齿间咬破，她垂眸轻说：

“我怎么会没变呢……”

天已全黑，窗外大雨终于停歇了。他们起身离开店铺，踩在街道上低浅的积水中，闻着雨后泥土与花的清香，一路上，时不时地聊着高中的时光。

“高二那年冬天，我们用矿泉水瓶接开水轮流暖手，结果教室里的水都被浪费了一大半……”

“是啊……现在想想，我们那时都还挺缺德呀……”

“不过后来你带了一个充电暖手宝，我好奇里边的液体换成自来水会怎样……结果你的暖手宝就被我弄坏了。”

“你不说这事儿我都忘了，你说要赔我一个暖手宝来着，结果赔了我一只小兔子？”

顾晓幸扬起脸蛋看他，她纯净的脸庞映入江枫明亮的眼眸里，江枫唇角微扬，眼里若有星辰大海。

“小兔子毛绒绒的又暖和，多可爱？”他说。

“可是它会跳呀，它蹦到过道上被老刘没收后，我们去老刘办公室求了好久才要回来呢。”

“是呀，只是可惜，后来它还是失踪了。”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里。

“那么，我要回去了。”

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余韵未尽的青涩味道。

“顾晓幸，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江枫轻声问。

顾晓幸一时没有答腔，她看向停车场的另一边，就好像那有什么东西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又转过来，明澈的眸光似乎泛过清冷：

“你刚说什么呢，江枫？”

“没，没什么。”

他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唇角……

“喔……”

她若无其事的模样。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江枫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像清澈的星空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烟云。

在他身侧，地下停车场的暗处，匀步走来一个身着白袍，手持法杖的人。他走过来时，身上的白袍逐渐消失至透明不见，里面黑色的便衣显露出来。是刚才站在奶茶店外的那个巫族同伴。

“要跟上去吗？”他站在江枫身侧，看着顾晓幸离开的方向，问道。

“不必了。”江枫说，“现在即使你隐身，也会被她发现。”

“她不是前几天都还没有觉醒到这程度吗？”

江枫眉心低沉，面露愁绪：“或许，和桥上那个光印有关，你测出来了吗？那个光印是怎么回事？”

“测出来了，应是异界的某个禁器符号，而且那里面聚满了暗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