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赤赤回过身重新由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丛醉,仔细,把她的细微的表情都看了个透:“你并不是个好人。起码对我,并非善意。”
丛醉一脸的不在乎,被她看出来,又不难:“这用讲吗?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面熟,是那种很讨厌的那种熟。”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你看我讨厌,我看你肉疼。看来……”罗赤赤哈哈一笑,如狗蛋的过去自己是挨欺负的那个了:“我方才重新认识了一下你,想着从早上,到现在,所有围着你的人和事来讲。你是喜欢苍七宿的,可是,他并不喜欢你,甚至有些厌烦。”
“胡说,尊主怎会对我厌烦,我可是他最贴身的侍女。”丛醉眉头锁到了一起。
“最贴身?差点就贴到了床上了吧?你当苍七宿他不懂?你的心思太明显了,所以他根本就在无视你的存在。你这会儿恨我,无非是因为,偏偏我这个不起眼的成为了尊主的夫人。你说的对,我嫁过来,爹娘没有教我什么礼数。因为我娘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一起生了我跟我兄长两个人,她自己没有活过来。我爹因为这事,从小便将我送到了雪瑟家族种药草的雪堤上。能活着,都算我自己命大。不过那又怎样,我活了十九岁,被收留,被赶走,我司空见惯。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所以你说的这些于我来说,根本不值得我生气。”
丛醉嗤笑了一下,她有点弄不懂罗赤赤说这些做什么,哭惨么?还是?
“但是丛醉,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苍七宿的仙崽,也是你的少主,你不该这样随意照顾。你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些蜜多喂几天,仙崽就活不了了。红蛰香入蜜,万虫噬骨寒。我都听说过,我不信你不知道。噢,也对,你一定不知道,不然我方才说有毒都没见你意识到会闹出人命。”
丛醉也忽然想起是有这句话,不免心虚了起来。
“所以。”罗赤赤笑了笑,扬手。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丛醉的脸颊上。丛醉惊叫了一声:“你敢——”
“我敢!打你,我还要怕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罗赤赤的反手耳光又到了:“修罗族又怎样?想骑在我罗赤赤头上的人,还没出生呢!”
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顺手一个耳光到了,反手又回扇了回去:“你不讲道理?你当我罗赤赤是讲道理的人吗?”说完。手继续扬起,一来一回,六下,手打疼了:“你是修罗族人是吧?你高贵是吧?记住,我罗赤赤是你老子!”
丛醉闪身,后退了一个身形。两边的脸颊明显肿了,两个嘴角的血流了一下来。刚要哭,鼻子的血也穿了出来。丛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我父亲可是修罗王的副使的得力手下!我就算是现在把你杀了。尊主也会卖我父亲三分面子,不会将我怎样!我告你罗赤赤,今天,我就让你怎么死着来的,怎么死着给我出去!”
说完,丛醉从腰间扯出了一条骨鞭,鞭身拖地,金属声清灵入耳。“好听。”罗赤赤的嘴,可不比丛醉那么阴损,就是多少阴阳了些:“这声音,软萌萌的,果然,好像一条不错的手把玩件。”
丛醉瞪大了眼睛,明明就是毕方鸟椎骨炼化的修罗族神器。这可是修罗族副使赠与父亲奖励他的功绩的。当年就是为了讨要这条骨鞭,才答应来古岭当女侍。丛醉握紧了骨鞭,灵力浮动,围着一股冰蓝之气,格外凛冽:“凡夫俗子,哪里认得了修罗神器!”
“你这手把件,我要了。”罗赤赤没有丝毫的惧意,倒是看好了这个送上门的兵器。
“想要骨鞭?我先要你的命!”丛醉说完,下了死手,将鞭向罗赤赤的头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