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听着,对于她的决定,他从来没有改变的权力。但是,白榆,他一定会除掉,无论是以她之手,还是亲自动手。最终他还是一句话没说,离开了房间。
自这次事件后,她与施远之就再没说过话。他总是早出晚归,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同时,进出府里的道士也是越来越多。她其实隐约察觉到,他在计划着什么,但是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询问,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一到晚上,她就接连做着噩梦,有时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何为虚幻,何为现实了。她看到那个男子向她冲过来,他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每每都是在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又被人拉远了。而她,她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每当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却又被带入了另一个梦境,那一幕幕的过往,一次次的重逢复又告别,她不知道自己是挣扎着想醒来,还是挣扎着不愿醒来。她就这样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织中过了三天,如期赴约。
白榆没有带任何手下,对于她,他永远没有防备,也不愿设防。他在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小木屋前等她,有好多话想同她说,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想让她不再对自己冷冰冰的,像是一个陌生人。但这所有的一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都化作了眼底的丝丝柔情。
“等很久了?”京墨看着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她一身白色素裙,点缀这几朵暗红色的海棠花,一只素簪随意地插在墨发中,恍若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久,只要你来,就不会久。’
“还是红色适合你,就像第一次见你时那样。”他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贪心地想记住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动唇,每一瞥目光。
若是时间能够悬浮在这一刻,尽管永远无法触到对方,但总是能够时时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