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都有点担心这一次是不是托大了。
掌力在距离白尘几尺处莫名停滞了一刻,紧接着一柄漆黑的长剑带着红色的流光将高楚绪的手掌格挡开,又过了几招后,高楚绪连连后退。
长剑也没有穷追不舍,又飞回了附近的一座茶楼里。
闻清生和马涉川反应过来时,承邪已经回到了玄衣男子的剑鞘。
众人向茶楼齐齐望去,高楚绪看清来人后,目光一怔,没有多少犹豫恭恭敬敬地向茶楼施了一礼。
众人莫明所以,白尘看见那抹黑袍被惊得险些两腿一软当场跪了。
“公子,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属下能左右的了,请让属下护送你回去吧。”高楚绪朝着马车上的人作揖说道。
高社刚想再骂,身后的两名随从已经接收到了高楚绪的眼神示意,将高社“请”回了马车,又朝马夫使眼色。
好歹也是公主府里出来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小王爷再丢人现眼了。
一辆华贵的马车高嚣而来,如今又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溜溜地离开了。
走时车里被随从控制的人还在朝身后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
“当初一名佛家外门弟子,凭借自己惊人的悟性自创了一套掌法名闻天下,却在十年前突然隐姓埋名,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闻清生感慨道。
马涉川冷笑:“的确是隐姓埋名。”还特地在“姓”字上加重了语气。被玄衣男子看了一眼后又立刻住嘴了,望向街道转移话题问:“那个姓白的呢?”
大街上人潮还未散,白尘却已经不知踪影。
闻马二人互视一眼,心中各有计较。正想请示,转身却发现那一记玄衣也已不知去向。
“我了个大靠!今天果然出门不宜。”白尘贴着墙壁往远离人群的方向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后退。
“阁下是要去哪?”一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白尘惊讶后头,巷子里阳光晦暗,出口处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挺拔而立,阳光照在墨色的袍子荡开了一圈光晕,由符咒组成的暗纹流光闪现。
十多年前一个光彩夺目,一个邋遢落魄,十多年后亦然如此。
白尘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里,里叫我干啥子?”
“……”
“我一激动就会缩方言。”白尘下意识地用手遮住额额头把刘海有弄得更乱了点。
“在下姓君,单名一个错字,字疏彻。可否请教阁下名姓?”君疏彻平淡又不失礼貌地问道。
白尘惊讶抬眼,透过指缝望向君错:“你问我叫什么?”
说完将手插进头发把刘海掀上去,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看上去很难以置信。
君疏彻面带疑色:“我们……认识吗?”
……
“……”
“师兄。”
“师兄。”
此时闻马二人也到了,看到白尘一张虽然带了灰,却精致秀气的脸都不由略显惊异。
“我就是个市井混混。”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我是个好人。所以……”白尘摊开。所以你们都不认识我还拦着我做什么?
闻清生依旧主动承担交际的工作:“只是初见便觉得公子与众不同,故而想结识一下。”
白尘深吸了口气,语速飞快答道:“姓白,免贵,名大土,文盲穷逼不用字。性别自个儿瞅着办,年纪反正比你大。搁这儿住了十几年,家中一兄一个娃。找我不必蒙头转,出门朝着隔壁看。”一口气说完,白尘换了口气继续道:“至于你说的与众不同?”白尘撑开双臂示意了下湿漉漉的布衫,“如果你们指的是这个,可以解释,我只是在一个时辰前救了个掉水里的小孩。”
马涉川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救人。”
“错!”白尘果断否定,“那小孩是我用竹竿挑上来的,不过还杆子的时候,摔了一跤掉河里了。”
闻马:“……”
“我说你们三个是在找人的吧?既然没什么好问的,那你们找的就该不是我的伐。”白尘看了眼君疏彻,发现他并不打算拦着自己。说完转身,一边离开一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那我就走了,青山不改,山水不见。”
白尘潇洒转身,从容的迈开大步。
心里念叨,刷茶喝牙,冷静淡定,只要做的够自然,他们就反应不过来……
刚走到转角处立刻原型毕露,连忙狼狈拐弯的溜了。
闻清生见白尘迅速消失的背影,突然想起来:“白公子方才中了一记佛手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