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一定要全数转告给你家王爷。”
“是。”
该查都查了,算是跟这个王爷,不再有牵扯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亥时,她将手的血渍清理干净,又拍了拍衣袍早早干涸的血迹。
浪费了一件好衣服。
提自己挂在隅角的灯,离开了。
回到纪家,她把染血的衣服换下,丢进火盆烧了!
今晚的事,依旧让她胆战心惊,若再有那么一两回,她心脏恐怕吃不消了。
自己也着实累得一塌糊涂,倒在床,抵着那种心态惶惶的状态,渐渐入睡。
第二日一早,外头,下起了大雪,白茫茫一片。
纪云舒一早便起了。
这时,鸾儿打着哈欠进了屋,将一壶刚刚泡好的茶放到桌,然然后朝自家小姐弱弱的问:“小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晚。”纪云舒答。
鸾儿又问:“衙门的事忙完了吗?这段时间,小姐你没停过,奴婢担心你的身子……”
古时候的丫鬟,不是凶巴巴的,是像鸾儿这种,苦巴巴的。
纪云舒斟了一杯热茶,往嘴里送来一口,侧眸问鸾儿:“对了,昨天让你把天葵子浸泡在水里一个晚,泡了吗?”
鸾儿点头,小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捧着装天葵子的锦盒,放到纪云舒面前。
这会,鸾儿还心疼着呢,这么特的药材,送人了,她当然觉得可惜。
纪云舒却已经将那个锦盒抱了起来,起身,“我去躺周家。”
“外头正在下雪呢,小姐,还是我去替你送吧。”
“我自己去,还有东西落在周府呢。”
说话间,她已经拿门梁边的一把伞,撑开,走了。
鸾儿皱了皱眉,小眼神可怜汪汪的,带着心疼和叹息。
说到底,纪云舒是不想在纪家待着,每每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被丢弃在那院子里,活活饿死的,她越想越不顺气。
十三岁的年纪,不应该正值花样华年吗?
却挨饿受冻,该是如何的可怜啊!
若是当时她没有进入这具身体,恐怕当时只有十岁的鸾儿,也会相继活活饿死了。
……
从纪家到了周家,她在门口抖了抖伞的白雪,收了起来。
周家小姐昨日已经下葬,门外的白布条也已经一一扯下了,昔日原本气派的府邸,此刻却阴阴沉沉的。
门外的小厮见到她,迎了来。
“纪先生,这会你怎么来了?我去通报老爷。”
“不必了,我是来你们管家的。”
小厮纳闷,转了转脑袋,“那先生你里面请,我去叫井叔。”
那小厮将纪云舒引去了偏厅小坐,然后拔腿去找老管家了。
不过一会,老管家佝偻着腰,双手紧措着放在腹前。
说句难听的话,的确是一副奴才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