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突然,但是,我来讲一个女孩的故事吧。
她是某个三口之家的成员,扮演的是女儿这种角色。
她的母亲算是个职场女强人,是某个公司的高管,而父亲则是从事媒体行业的一名小报记者。
父母平时很恩爱,只有很少时候会以为意见分歧而发生口角,并且就算发生了很快也会平复下来。
哎呀,忘记介绍那个女孩自己了——她讨厌苦瓜等一切带有苦味的食物,也不喜欢口味比较重的食物,但却意外的很容易接受辣椒;最喜欢的零食是润喉糖和口香糖,而最喜欢的菜则是清蒸鱼。
她从小力气就比同龄人大,在六岁时就能轻易的和大她三四岁的人掰手腕,虽然看起来她还是那么弱不禁风。
她的食量很大,却很难长胖,但头发和指甲生长的速度却是其他人的两倍,为此家里还专门装备了理发的工具,在头发过长的时候方便修剪。
她的父母对她不同于常人的一切看得相当平淡,只是想着自家的女儿长得比较快而已。
不知为何,她平时相当孤僻,经常一个人发呆,不过如果有人向她搭话就会发现她并非不善于与人交谈,一个人发呆不去找其他人玩似乎只是她……“没空”。
父母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回家得很晚,所以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就这么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和父母分床睡了。
偶尔睡不着,她就会开始在床上等待,等待着开门声——无论有多么不安,一听到熟悉的开门声,她就能安下心来,闭上眼渐渐进入梦乡。
……
“你怎么在这?”唐烟樊有些警惕的问道,不自觉的开始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那少女手上掐着根抽了一半的烟,穿着件有些脏的校服,头发也有些乱,看起来像是早上起来没有好好梳过,眼角不知为何有些若有若无的红印。
“你是……对…对不起……我…”那人浑身有些颤抖,烟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拔腿想跑,却被唐烟樊迅速拉住。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原谅我…不要…”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你先别……给我好好说话!”
似乎是被唐烟樊突然的一声呵斥吓到了,那人立刻停止了叫喊,只是面露恐惧的看着唐烟樊。
“你为什么在这?”唐烟樊发问。
“我家住这栋……”
“你上天台做什么?”
“我……我就上来吹吹风……”
“今天周六,你们学校不是单休吗?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停学了。”
唐烟樊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使面前的是将周倩推向深渊中的无数只手之一。
她心中有种一拳打上去的冲动,但终于还是没能下手。
又是突然间,方才的那股暴戾的情绪迅速冷了下去。
“你先从地上起来。”
唐烟樊伸出了手,表情有些复杂。
那人有些警惕,又做好了随时抽开的准备,才颤颤巍巍的抓住了那只手。
“你怎么停学了?”唐烟樊的语气放缓了许多。
那人抿了抿嘴,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周倩……她跳楼之后大家都说……是我逼死她的……然后学校追责也只追到我一个人身上……”
“啊?她的死虽然也许和你有关,但她分明是……”
唐烟樊的嘴突然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刚刚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不是忘了,是身体本能在抗拒,在她的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刻意遮挡住了那部分的记忆——不止那部分,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都被遮盖住了。
似乎那部分稍微明朗过,但回忆中那部分的记忆的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异样——但那与其说是她自己,更像是拥有了自己全部记忆的另一个人。
是“她”?
不,绝对不是,“她”完完全全是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另一个人,并且关于“她”的那部分的记忆只有从别人口头描述或录像的,自己从来不会拥有“她”本身的记忆。
不对……罗牧好像知道来着?他说是什么……保护人格?算了回头问问得了。唐烟樊如此想着。
“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那人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宛若落水者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嗯……总之,绝不止是因为你而引起的,她…没有那么脆弱。”
唐烟樊的潜意识里知道周倩的死因是由多方面的原因引起的,但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任何细节,越是回忆就越是能感受到潜意识在抗拒,她只好放弃,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疼。
“总之,我不想管你,也不想把气撒在你身上。”
“谢谢……”
“不过嘛……其实我好像有点迷路了…这块你熟吗?可以帮我带一下路吗?”
“嗯……”
唐烟樊从兜里掏出张纸条,那是罗牧在她迷路的时候方便问路的,上面详细的写着地址,但可惜地图导航搜索不到。
那人接过纸,看着上面写的地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里…说实话问其他地方我还真没办法…但这我还真知道在哪。”
“那地方很好找吗?”
“呃……确实……走吧。”
唐烟樊跟着那人下了楼梯,朝着右边的路走着。
啊,果然是少走了吗?
“说起来……”唐烟樊迅速扫视了一边那人的背影:“还没问你名字呢。”
“我叫余琴。”
余。
这个字瞬间穿过了唐烟樊的大脑,让她突然回想起了些什么,但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你说你姓余……是和那个老师一个姓吗?”
“哪个……嗷,你说得不会是那个…死在小巷里的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