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不是不怀疑,只是儿子张孝礼怎么看都不像个男人,三姨太当着许多人的面还打趣他,他也没脾气。二姨太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忧闷。
直到有一天,二姨太到儿子那里,发现挂在绳子上的红裤头,二姨太问在门口的张孝礼的大丫头春芽,“这是谁的裤衩?怎么混晒在少爷的衣服边?”
“那不是我们的二姨太,那是大少爷的!”
二姨太心里疑惑,自己也没给他买过这个呀,不是本命年,他哪来的这个呀,她上前看时,脸色大变。
二姨太站在那里,直觉得头晕目眩,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
二姨太楞了一会,乘人不注意,把红裤头悄悄揣进袖子里,兴冲冲来到三姨太的院子里,找她兴师问罪。
张孝礼正在摆着造型,三姨太倚着门框,磕着瓜子儿。她远远地见着二姨太气汹汹进来,就斜着眼看她,不知她究竟要干什么,也不搭话,继续磕着瓜子儿。
“你个混账不要脸的下贱货!”二姨太呼啦一下冲过三姨太身边,进了屋,对着张孝礼就是一个耳光。
张孝礼愣住了,小月愣住了,便是三姨太,也是一愣。
“滚回去!”二姨太对着儿子咆哮道:“等会我再找你算账,看我回头不打断你的腿!”
张孝礼捂住那张脸,惊呆了,从小到大,娘还是第一次打他,而且还这么凶。他看看娘,又看看三姨太,一脸的懵!
“孝礼,你先回去!”三姨太很快反应过来,看来二姨太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张孝礼听话地离开了。
三姨太调整好心情,对小月道,“你也出去,把大门带起来。
等一切妥当,三姨太才扔了个瓜子进嘴里,又吐出来,吐在二姨太的脚边,对她道:“二姐,你发什么疯啊,管儿子你到你院子里管,管到我这里来了?”
“你,你,你干得好事!”二姨太气得脸红涨去起来,手指都快点到三姨太的脑门上了。
“干什么干什么?”三姨太打开二姨太的手,“二姐不是我说你,怎么跟个泼妇一样?咱这可是张府,还要不要脸啦?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
“你,你,你还要脸?”二姨太气得说不出话了,她一不做二不休,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红裤头,扔在了三姨太的脸上,“我问你,这个,怎么到我儿子那里的?还明目张胆地挂在绳子上晒?”
“这什么呀?”三姨太拿起红裤衩看的时候,顿时明白了,“怎么啦,我给孝礼做个红裤头,避避邪怎么啦?孝礼说,他夜里老是做噩梦。”
“你们做下的好事,他能不做噩梦?”二姨太气疯了,一把去薅三姨太的头发,被三姨太一巴掌捂在她的脸上,同时另一只手也薅住她的头发。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歪着头扯着头发,互不相让,小月站在大门外,透过门缝向里看,她心里那个急啊。
这事可怎么好?
小月不傻,小月早就知道三姨太和大少爷之间的那层关系,为了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只要他们在一起,是能躲就躲,这样事情闹出来,也怪不到她头上了。
“张妈,你找大少爷?大少爷回去了?”小月大声地叫道。
两人听了,三姨太先低声道,“有种你就别撒手,等人来了,看丢人的是谁,那可是你的儿子!”
二姨太心里那个恨,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可是她知道,这事只能私下里解决,可不敢张扬,她虽然恨儿子不争气,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二姨太松了手,三姨太还抓着二姨太的头发。
“我都松手了,你还抓?等人来了我看你怎么解释?”二姨太歪着头,双手举起来,表示不再战争。
“小样,还跟我动手?”三姨太一把推过二姨太,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看着二姨太脸上的抓痕,心里有些得意。她拉开院门,问小月道:“谁啊?”
“是张妈,找大少爷的!”小月道。
“人呢?”
“走了!”
三姨太向远处看,连人影也没有。
“看着门,我跟二姨太谈点事情,一会子就好,有人来了说一声!”
“知道了!”